“咱們村子里哪家哪戶不是女人當(dāng)家,為啥咱家不讓我當(dāng)家,再說你若是把銀子給了別人了,我咋知道?”李菊花咬著不放,她雖沒底氣,卻又不想到時人財(cái)兩空。
“菊花,你嫁到咱家來也快兩年了,從前你說娘藏了私房錢,非鬧著分家,要自己當(dāng)家,可你當(dāng)家也有一年多了,咱家屋子里有啥?除了撬不走的大門,連小偷都不愿進(jìn)咱家的門?!?br/> “我……”李菊花也有些理虧。
“你若是一個會持家的婆娘,我何必要自個兒管錢,說到底,你連張婆子都不如,至少人家吃進(jìn)肚子里了,你呢?你以為我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孝順父母,但咱家也是要過日子的,總不能把自家家底全掏空吧?!碧K平看了一眼李菊花,李菊花頓時蔫了氣,蘇曉曉見蘇平終于不再不聞不問了,于是默默站一旁,讓這兩人把話說通,“你若是要用銀子了,跟我說,我給你便是。”
“好?!崩罹栈ㄒба?,暫時應(yīng)下了,心想得回娘家一趟,讓娘想個法子才好。
“哥,嫂子,若是沒其他事,我和泥鰍就回去了,過日子還是和和睦睦的好,和氣生財(cái),鬧得全村人過來看笑話,多不好?!?br/> “曉曉,你和泥鰍回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姐,嫂子咋一次比一次鬧得兇呀。”泥鰍問蘇曉曉。
“大概是沒安全感吧?!?br/> “啥是沒安全感?”泥鰍想了想,自己好似從未聽過此說法,想著大概是書堂的先生教的。
“就是心里不踏實(shí)。你看嫂子嫁到咱家也快兩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村子里的人又愛說閑話,少不了背后議論,上次柳嬸來咱家鬧的時候,都拿此事羞辱咱家。嫂子這人雖然心大,但她畢竟是一個女子,閑話聽多了,心里咋沒想法。她是害怕哥跟燕子姐和好。”
“燕子姐都已經(jīng)嫁人了,咋跟哥和好。”
“嫂子如今是驚弓之鳥,但凡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她都會往這方面想。”蘇曉曉搖搖頭,李菊花沒孩子的事,自己還真一點(diǎn)也幫不上忙,哪怕是自己那個時空,醫(yī)學(xué)如此發(fā)達(dá),不孕不育的仍舊也有?!巴笤蹅兛蓜e在嫂子面前提孩子一事,省得她胡思亂想。哥跟嫂子的事,咱們也只能勸著點(diǎn),尤其不能說嫂子啥的,到時她聽見了,又說咱家把她當(dāng)外人了?!?br/> “我知道了。姐,哥這幾日外出做木工,嫂子也不掃掃院子,你看院子里多臟?!?br/> 自從分家后,李菊花每日只洗衣服,其他時候要么睡覺,要么和張婆子胡扯,蘇平在家時,家里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幾乎是他一人全包了。剛才蘇曉曉進(jìn)蘇平家的院子時,院子確實(shí)如泥鰍所說,蘇平家已經(jīng)好幾日沒整理了,院子里的東西堆得亂七八糟的,連放腳的地兒都沒了。
“咱家沒分家前,嫂子不也是如此。”蘇曉曉搖搖頭,從前李菊花沒少明著暗著罵原主和泥鰍是個吃白飯的,珍珠嫂為此嘔了一肚子的氣,分家后,雖然日子過得清貧,但總算不用聽李菊花的明嘲暗諷,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忽然泥鰍往前面跑去,“姐,英哥在前面。英哥?!?br/> 杜英聽見泥鰍叫自己,急忙回頭,見蘇曉曉也在,眉眼間藏了一絲情意,“我正想去找你們。村子里的水塘準(zhǔn)備起魚了,要不要一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