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三河鎮(zhèn)鎮(zhèn)西的一處偏僻宅院,響起了兩聲重重的敲門聲。
門開了,一位滿臉皺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顫巍巍地將院門打開,門外來客赫然是剛剛和義父義母分別的王不缺。
王不缺肩上背著一只大麻袋,見到院門打開,也不和和老頭打招呼,便扛著麻袋徑直而入,隨后將麻袋重重地摔在院子中。
“哎呦,可把我給累死!李老頭,趕緊上杯熱茶水。”王不缺一邊揉著酸痛的肩膀,一邊沖老頭嚷道:
“麻袋里裝的全是干肉,你牙口雖然比不得年輕人,但多煮會,倒也不妨事”
“不缺,今日怎么送這么多過來?我得吃到什么時候。”李老頭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王不缺對自己說話的方式,將茶水遞給他,有些狐疑地問道。
“嗨,這說來就話長了。總之啊,我王不缺就要離開三河鎮(zhèn),要去見識見識外面的花花世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就一次給你多扛些過來。這些干肉,你省著點(diǎn)吃,被三兩頓給霍霍了,再去饞別人的,落人口舌。”
王不缺一口吞掉別種的茶水,作勢就要離去,但看著李老頭蒼老的臉龐和顫巍的身體,臉上現(xiàn)出不忍之色,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沖李老頭揮揮手,大步朝院外走去。
自打記事起,王不缺便認(rèn)識了李老頭。李老頭無親無友、無子無女,一個人住在鎮(zhèn)西的院子里,孤獨(dú)、寂寞。
王不缺時常從肉鋪里給李老頭捎上一些或鮮或干的肉貨,對李老頭甚是照顧。
即便此刻自己被迫和親人分散,即將獨(dú)自踏上征程,王不缺也還惦記著鎮(zhèn)西的這位孤寡老人。
李老頭看著王不缺的背影,渾濁的雙目微微一凝,臉上現(xiàn)過一絲猶豫之色,但很快便被收了起來:
“不缺,你等等。”
李老頭叫住王不缺,先是對王不缺這些年的照顧表示感謝,而后則表示要在臨別之際,送王不缺一樣禮物。
王不缺不貪圖什么禮物,更何況他認(rèn)為李老頭也拿不出什么貴重的東西,有個東西做個念想也不錯。
李老頭進(jìn)到里屋,在角落里的柜子里翻翻找找,王不缺則跟在后面搭手幫忙。
突然,一卷畫軸從柜子里滑落。
王不缺順手撿起,并出聲提醒李老頭。李老頭似乎沒有聽見,仍然埋頭,在柜子里繼續(xù)翻找。
畫軸軸心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入手沉重,還有一股淡淡地溫?zé)醾魅胧中模嬢S顏色暗黃,顯然有了不少的年頭。
王不缺少年心性,再加上李老頭還不知道要翻找多久,便退到一邊的桌旁,將畫軸緩緩地在桌面上緩緩鋪開。
畫面很是奇怪,像是一副地圖,又像是人體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又仿佛一條盤龍,王不缺努力地想去辨認(rèn),但越看越瞧不分明,越是看不分明,越想去看,心神漸漸被畫面完全給吸引進(jìn)去。
王不缺被畫面吸引之后,李老頭立刻停止了翻找,幾個大步來到王不缺身旁,動作輕盈快捷,哪里還像先前半分的顫顫巍巍。
李老頭在王不缺身旁站定后,并沒有采取下一步的動作,而是緊緊地盯著王不缺,原先渾濁的雙眼,此刻變得漆黑深邃。
王不缺似乎已經(jīng)完全被畫面給吸引,對李老頭的動作沒有任何察覺。
時間緩緩過去,王不缺頭上漸漸冒出細(xì)密的汗珠,臉上的血色也開始慢慢退去。
同時,從王不缺的頭頂緩緩生出一絲絲淡淡地霧氣,霧氣輕盈,連綿不絕,緩緩飄向畫軸,在接觸畫軸后,便詭異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