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父親母親……”
一月后,坐在返家的列車上,榮國華怔怔望著窗外,想到那兩個字,榮國華心頭有些沉重!
雖早在一月前榮國華便已計劃好了,可到現(xiàn)在要回家了,心中又有些突突!
“唉!我總歸是活在這世上的!”
“不管怎樣,這一次,我要自己做決定!”榮國華牙關(guān)緊咬,厚厚鏡片下的雙目中滿是堅定。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次,不管父母他們同意不,他都絕不會改變主意!
“若他們不同…,那…那我…我也只能做個不孝的兒子了!”默默的想著,榮國華的心中反而愈發(fā)擔(dān)心,越發(fā)感覺亂糟糟的。
“唉!”瞧著車外的風(fēng)景,榮國華卻是一陣一陣不斷嘆著氣。
活在這世上,想要肆意實在是太難了!
但這,就是現(xiàn)實!就是我們所生活的世界!
……
父母住的家是農(nóng)家小院,比之高樓大廈的住宅區(qū)又是別樣的風(fēng)味。
老家的屋子是十幾間瓦房連載一起的,屋子前是一個院子,整體來看還是比較寬敞的,高高掛起的太陽透過明亮的窗玻璃將屋內(nèi)照的十分明亮。
屋內(nèi),三道身影正圍在中央的圓桌四周坐著,桌上飯菜冒著騰騰熱氣,飯菜很普通,就是些農(nóng)家小菜,但很實在。
不久前,趕回來的榮國華正好趕上了這一頓午飯。
坐在一旁,看著這些菜,榮國華算不上俊俏的臉上平靜,可實際上,他心中卻是波浪起伏。
莫名的情緒在不斷翻滾著,有些莫名的沉重,雖是拿著碗筷,可卻幾乎沒有吃什么。
看著一旁兩鬢斑白的父母,榮國華忽然不知如何開口了。
“唉!父親他們也不小了,按理說,他們應(yīng)該頤養(yǎng)天年,由我們這些兒女來奉養(yǎng),可,唉……”念頭閃動,榮國華心底又是一嘆。
雖然兩老身體還好,可想到偌大的房子,就剩下兩個老人,每日夜里孤零零的,榮國華那顆堅毅的心就忍不住顫抖,到嘴的話也不知如何說了。
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父母似乎也不知說些什么,只是看著榮國華,臉上露著溫和的笑容,一個勁的往榮國華碗里夾著菜,讓他多吃,好像是擔(dān)心榮國華吃不飽!
“媽!爸!”腦海中一遍遍想著,終于,榮國華鼓起勇氣,可,莫名的,說出來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說完這兩個字,榮國華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這個決定,對父母來說,太…太……
畢竟,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自己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裕之家,容不得自己任性胡來!
這一刻,還未說完,榮國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壓抑!
“我辭職了!”又是好一會兒,醞釀許久,榮國華終于說出來了,而說完,榮國華的頭瞬間軟軟的垂下,手和手中的碗筷早也放在桌上,雙手在桌下微動著,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他不敢看兩老的眼睛!
隨著榮國華說完,瞬間,屋中一切好像靜止了!
整個屋子好像被凍結(jié)了,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停滯了,父母的表情、拿著碗筷的手,都靜止了!便是飯菜上的熱氣都好像靜止在虛空!
靜止!好像時間都停止流逝了!
感受著屋中的寂靜,榮國華心中莫名的情緒涌動著。
父母怔怔的望著榮國華,臉上笑容僵住。
“國華,不想做就不做了!回頭找個工作就行!”許是良久,又或是一瞬,父母的聲音忽地響起,聲音沒有多好聽,可卻是那樣的溫和,似是能撫平人心中任何的傷痛。
瞬間,榮國華的心就是猛地一下顫動!抽搐!
有些難受!
這一刻,莫名的,榮國華很想哭!痛快的哭出來!可是卻偏偏哭不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不罵我!”
這一次辭職,榮國華和誰都沒說,他清楚父母對自己期望,也準備為自己的選擇回家接受父母的責(zé)罵,或是其他的,但,絕不是這樣的一句話!
這一刻,榮國華真的希望聽到來自父母的,哪怕是一聲、一句、一個詞的罵聲!!!
榮國華都會覺得好受些!
可現(xiàn)在,只是這一句,這…這根本不在榮國華的心里準備中!
榮國華忽然覺得自己太混蛋!太自私!太不負責(zé)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