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離馬上叫道:“那不行,我還得南下,不能一直呆在這里!再說,這里出了這等事情,太過危險,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不能在這里等死!咱們還是趕緊各奔東西、各自逃命吧!”
楊賁盯著高離,對那兩個江湖壯漢揚了揚下巴,說道:“他們和樓上那位可以走,但是你不能走!”
高離哼哼道:“為何?你這是區(qū)別對待,是看不起我們讀書人!哼,我還看不起你們這些莽夫呢!”
“碰!”的一聲響,楊賁大怒拍著桌子喝道:“莽夫?我們是莽夫?如果不是我們這些莽夫在前線出生入死與金人廝殺,南宋半壁江山早就沒了,皇帝老兒早就被金人割了腦袋當了夜壺!你們讀書人?嘿,秦檜這個王八蛋就是你們讀書人的代表,自古********忘恩負義多是讀書人!他們能走,因為他們是這事的參與者,他們不會泄露這里剛才發(fā)生的任何事情,但你沒有!”
高離氣呼呼指著楊賁:“你······”
這時姓孟的江湖壯漢已經處理好了傷口,走過來對楊賁抱拳道:“‘********忘恩負義多是讀書人’這位壯士說得好!在下海州孟浩東!這位是我結義兄長江凌云!”
江凌云也走過來對楊賁抱拳道:“江某見過壯士,多謝壯士剛才仗義援手,否則我等只怕兇多吉少了!敢問壯士高姓大名?”
楊賁也抱拳道:“我叫楊賁,孟兄和江兄客氣了!如不嫌棄,咱們一起把這里清理一下,然后坐下一起喝兩杯?”
江凌云和孟浩東互相看一樣,一起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
幾人當即開始清理金人的尸體和一片狼藉的桌椅板凳,楊賁也強行拉著高離一起幫忙抬尸體,等清理完尸體,剩下的地面血跡和打碎的碗碟等事情都交給店小二小四和陳掌柜去做。
沒過一會兒,去樓上處理傷勢的輕紗女子也重新走下樓來,依然帶著斗笠輕紗,她瞟了一眼已經打掃干凈的客棧大堂,然后走到楊賁面前抱拳道:“小女子李青瑤多謝這位壯士相助!敢問高姓大名?”
楊賁抱拳道:“李女俠不必客氣,我叫楊賁,請坐!”
李青瑤坐下之后,坐在旁邊的江凌云看著李青瑤驚叫道:“你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刺客修羅魔女李青瑤?”
孟浩東聽到這個名號頓時站起來接連后退幾步,差點站不穩(wěn)摔倒在地,顯然是被這個名號給嚇到了。
楊賁對江湖上的事情并不清楚,因此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修羅魔女李青瑤代表著什么,看著孟浩東問道:“孟兄弟,你怎么嚇成這樣?就算李女俠再可怕,但咱們現(xiàn)在都是自己人,我想她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孟浩東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也太窩囊了,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笑了笑:“呵呵!”
這時江凌云看著李青瑤皺眉道:“可是修羅魔女李青瑤一向神出鬼沒,被刺殺者沒有不死的,應該是武功絕頂之人!但看你剛才竟然被這金狗殺得沒有還手之力,似乎又不像啊!”
李青瑤沒有說話,但楊賁已經感覺到此女身上殺氣四溢,他也是刺客,現(xiàn)在的境界已經從高級刺殺術升級到低級獵殺術,他感覺到李青瑤的境界就算不比他高,但也絕對不比他低。
他說道:“對于一個刺客來說,最重要的本事不是武功!武功再高的人也可能被武功比他低的刺客殺死!”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酒,夜深的時候,各人各自回房休息,但楊賁卻一直坐在凳子上沒有動,他還在一邊慢慢吃著菜,一邊喝著小酒。
陳掌柜收斂了他老婆的尸首之后來到了前堂,在楊賁面前下跪道:“陳富貴拜見主人,從今以后,富貴任憑主人差遣!”
楊賁看了看陳富貴,又仔細聽了一下樓上的動靜,確定樓上樓下沒人偷聽之后,拿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里嚼著,說道:“富貴啊,你若不是真心愿意,就不要勉強了,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嘛!再說了,咱干的這買賣可是在刀尖上添血,如果被金人抓住了,那肯定是一個死字!”
陳富貴連忙磕頭道:“主人,我的兒子是在三年前無意中得罪了金人就被金人一刀給殺了,今日我的賤內又被金人貪圖美色給殺了,我已經孑然一身,金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主人是殺金人的,我就愿意跟著主人一生鞍前馬后,百死不悔!”
“好!”楊賁點了點頭,扶著陳富貴起來,讓他坐下,對他說道:“好叫你得知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岳家軍的人,奉命前來穎昌打探金人的軍情動向,要長期隱藏在這里!所以我們以后跟金人肯定還會有不停的交鋒!”
陳富貴一聽趙子良竟然是岳家軍的人,神情時分激動,連忙拜倒:“原來主人是岳家軍的人,富貴真是有眼不識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