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堂后院。
當楚牧峰沖過來后,發(fā)現(xiàn)劉豆正準備搬走一架梯子,而汪威善已經不見了。
梯子旁邊是個碰倒的藥罐,顯然就是剛剛的聲源。
看到官爺來了,劉豆神情有些慌張。
“人呢?”楚牧峰厲聲喝道。
“師父……”劉豆下意識地抬頭看向梯子,額頭上布滿汗珠。
“你給我聽清楚,我們現(xiàn)在懷疑汪威善和一起殺人案有關系,你要是說知情不報的話就是包庇罪,知道包庇罪的下場嗎?真想蹲大牢不成?”楚牧峰聲色俱厲地喝道。
啊!蹲大牢?
劉豆可不想坐牢,他只是一個藥館的學徒,哪里敢和警察對著來。
就像剛才汪威善讓他搬梯子,他都是迷迷糊糊做的,現(xiàn)在看來問題有些嚴重。
師父竟然成為殺人嫌疑犯?
“師……師父他跳墻走了。”劉豆指著院墻,聲音顫抖的說道。
“王哥,叫人來查封了這里,我去追他!”
撂下這話,楚牧峰直接爬梯子,剛爬到院墻上,余光就瞥視到一個身影從下面胡同口拐彎處消失,他毫不猶豫地地跳下去追了過去。
眼看后有追兵,慌亂之下的汪威善居然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看著面前高高的墻壁,他一下子就傻了眼,左右門戶也都關得死死的。
轉身想逃,可惜楚牧峰已經趕到了。
將唯一一條道路堵死,楚牧峰斜眼瞥視過去,眼神中帶著一絲譏諷。
“跑啊,你倒是繼續(xù)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到哪去。”
“官爺,你……你這是干什么?”汪威善有些慌張道。
“我干什么,你做了什么自己還不清楚?”楚牧峰冷哼一聲。
“我……我沒做什么啊!”汪威善口不對心道。
“行了,別演了,跟我回警局老實交代吧!”
“我不去警局,到了警局還不是你們說什么是什么!官爺,我只是個大夫,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只要你愿意放我走,我可以給你錢,保證你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汪威善雙手合十,一邊比劃一邊乞求。
“哦,這么說你很有錢了?”楚牧峰眼神淡然問道。
有門!
聽到對方并沒一口回絕,汪威善連忙說道:“對對對,只要你肯高抬貴手放我走,我的錢都可以給你。”
“都給我?”
楚牧峰眼神里的譏諷愈發(fā)濃烈,語氣陡然冷漠,“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有錢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錢就能解決所有事?只要有錢簡如云就能白死?”
這刻的楚牧峰鋒芒畢露,正義凜然。
“我……我沒殺簡如云,這事跟我無關!”汪威善搖晃雙手爭辯道。
“殺沒殺你心里明白,走吧,去警局說清楚。”楚牧峰說著就往前走去,氣勢如虹地逼迫道。
“你別過來,別逼我!讓開,給我讓開!”
見楚牧峰依然要抓自己回去,汪威善頓時撕下了偽善面紗,面色猙獰,掏出一把匕首,在眼前使勁揮舞兩下后,惡狠狠地喊道。
“跳梁小丑!”從槍林彈雨里走過的楚牧峰,又豈會被他這種色厲內荏的貨色給嚇住,依然大步向前。
“去死吧!”
眼瞅這事沒辦法善了,汪威善兩眼泛紅,揚起手里的匕首就使勁刺了過去。
“哼!”
楚牧峰冷哼一聲,不退反進,右腳蹬地的同時,身體猛然向前沖刺,轉眼間就來到汪威善面前。
壓根就沒想過對方速度會這么快的汪威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驚愕之色,手下動作也慢了一拍。
就是這停頓的功夫,楚牧峰已經揚臂鎖住汪威善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掰。
啪嗒!
匕首掉落在地,汪威善則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楚牧峰跟著一個反絞,將汪威善給反扣住。
“和我玩刀,你太嫩了,老實點!”
……
北平警察廳,刑偵處審訊室。
誰的案件誰負責。
人是楚牧峰抓來的,當然就由他來負責審訊。
那時候的審訊室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陰森森的房間里,各種各樣,隱隱可見凝固血跡的刑具是依次擺放,光是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辣椒水,老虎凳,烙鐵,那是家常便飯。
對于那些沒有堅強意志和堅定信念的尋常人來說,一輪刑具都熬不過,就得變成軟腳蝦乖乖招供。
作為主審的楚牧峰,還叫來了王格志在旁邊當副審和記錄員。
對于這個老實人,他還是頗有好感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兩位官爺,這到底是要干嘛?我又沒有犯事兒,你們憑什么抓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給你們廳長夫人看過病,要是請她出面,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快點放我走!”被捆在木凳上的汪威善色厲內荏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