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村,大山深處一個不入流的山村。
清爽的微風拂過村后的一座荒山,山腰荒涼的地方,有一個突兀簡陋的果園。一個少年穿著白色汗褂,嘴里叼著野草,身邊一條大黃狗百無聊賴,不時用迷茫而懵懂的目光打量著身旁的主人。
少年十五六歲,身材削瘦,長期勞作使得他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麥色,而面龐雖談不上清秀,卻顯得十分耐看。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那雙眼睛,渾濁無神,發(fā)紅且?guī)в邪装撸@然患有眼疾。
他叫林小飛。
半年前,村委會落實一個扶貧政策,便讓他開墾這片荒山。
在一次勞作的時候,他的眼睛偏偏患了角膜炎。數萬的治療費,對于這個孤苦伶仃的小農民而言,無疑是天文數字。
無錢醫(yī)治,導致他現在只能看清視線幾米之內的景象。
“小飛,不好,不好啦!”這時,一個跟他相仿的小子推開果林的柵欄,一邊鬼叫,一邊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狗蛋,跟狗ri了一樣,什么不好啦?”
林小飛雖然看不清,但光聽聲音,也能聽出來是和自己從小玩泥巴長大的發(fā)小田狗蛋。他站起身來,沒好氣的罵道。
田狗蛋!和林小飛一塊兒被稱作汾陽村的黑白雙煞,偷瓜摸魚,簡直就是兩個混世魔王。
雖然林小飛現在患有眼疾,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深厚的革命友誼。
“嗨呀,你才被狗ri了呢,呸,是你的女人馬上就要被狗ri了!”田狗蛋的臉漲得通紅,一臉的火急火燎。
“王小妮!!?”一聽田狗蛋的話,林小飛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登時從地上跳了起來,瞪著那雙通紅的眼珠子,罵道:“誰他娘的敢日老子的女人?”
汾陽村向來有兩大奇事,一是林小飛田狗蛋之流禍害多年,竟然還沒被鄉(xiāng)親們揍死,第二件,便是村里最水靈的王小妮,竟然瞎了眼看上了林小飛這個孤兒。
“還能有誰?趙二柱那狗ri的!”
一提這人,田狗蛋都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跺腳道:“為了給你看病,小妮要嫁給那個傻子了,這不好白菜要被狗ri嗎?”
趙二柱?汾陽村的頭號傻子,他爹是汾陽村的村長趙大奎,典型的傻人有傻福,投了個好胎。
“什么?”
聽到田狗蛋的話,林小飛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那個扎著馬尾辮,穿著碎花裙的女孩,雖然生在農村,但是那個女孩皓齒白皙,沒有一絲村姑的樣子,反而性格細軟溫柔。
為了給他看病,這么好的一個妹子要嫁給趙二柱那個傻子?
“狗ri的,這眼睛我不看了,趙二柱這個狗ri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潑尿照照他自己。”林小飛氣呼呼道。
田狗蛋附和著:“就是,這個趙二柱從小就有小兒癡呆,小妮嫁過去,那不被豬gong了嗎?”
“你先回家,我出去一趟!”
林小飛揉了揉眼睛,摸起果林門口的一根木棍,轉身便朝山下奔去,由于焦急,他并沒有走大道,而是直接鉆進了一旁的林子。
“小飛,你干啥去?”田狗蛋一瞅,急著喊了一聲,但是林小飛已經不見了身影。
山路崎嶇,激怒之下,林小飛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