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動力艙室被航彈貫穿,重巡的速度慢下來,似乎是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最終的命運般,她開始調(diào)轉(zhuǎn)船頭,朝著西南的方向前進,跟向東南規(guī)避的主力艦分開,想要吸引克里姆林的注意。
因為近距離目睹過輕巡同僚的慘狀,她很聰明地沒有直接橫拉船身,而是一點點地從主力艦的掩護范圍內(nèi)脫離出來,全程跟克里姆林的相對角度就沒大于過三十度。
“這家伙?!?br/> 看到塞壬的戰(zhàn)術取舍之后,大克終于是對這支極為冷血的軍隊產(chǎn)生了一絲敬意。
雖然可能她們的情感淡漠,上下級關系過于分明,但能夠毫不猶豫地舍棄自己的性命為大部隊爭取時間,這些娘們兒已經(jīng)被克里姆林在心中打上了一個“高素質(zhì)、高覺悟”的標簽。
然而無論多么精銳的敵人,也只會給友軍制造麻煩。
最好的敵軍精銳,就是死掉的精銳——
“嗚——?。。?!”
齊柏林的艦載機再次進入了預俯沖位置,并給克里姆林送回了相當清晰的視野。
通過三個角度——即火控雷達、艦載機視角、光學測距儀的精準定位,克里姆林總算是在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中判斷出了對方的航速和可能的變向,一至三號炮塔輪射起來。
當齊柏林的飛機開始俯沖的同時,克里姆林的炮彈也呼嘯而至,航彈沒能先克里姆林的彈藥一步穿破裝甲,還在投擲過程中,那艘領洋者的擬態(tài)鸚鵡螺狀艦裝便冒出了大股大股的黑煙。
457毫米穿甲彈以一個相當極限的角度,從領洋者的艦尾擋板處砸了進去,在核心艙室內(nèi)彈跳了兩個來回,直接把那差不多已經(jīng)被攪爛的舵機又往她船腹深處懟了一懟。
而后直接炸膛了。
她的螺旋槳也飛了起來,完全失去動力在海上驟?!诳死锬妨值囊暯莾?nèi),塞壬艦橋下方的甲板兀地鼓脹起來,不一會兒便好似開裂上翹的地板一樣四散開來。
由于對方開始滑行,齊柏林的航彈預判的落下距離長了一些,砸在了對方的艦艏上,但因為沒有立刻引爆觸信,在水里爆炸了,只讓那艦身稍稍往右擺了擺腦袋——
憎恨怪瞥了一眼克里姆林,發(fā)現(xiàn)后者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過快的炮彈飛行速度搶了她的人頭——還露出滿臉飽足的笑容。
齊柏林最終決定忍氣吞聲,而且不得不說,那重巡被炸飛的場面還挺壯觀的,只是一發(fā)航彈的話,還達不到這個效果,就當是欣賞了一場飽含毀滅美感的煙火好了。
“有效擊穿?!?br/> 齊柏林淡淡地報告道:
“她應該撐不了多久,你可以專心對付那兩艘戰(zhàn)列艦了?!?br/> 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一個小時,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內(nèi),克里姆林跟他的艦娘們便近乎毀滅了一支主力艦隊的全部護航艦艇,甚至把血淋淋的手伸向了那專心逃逸的戰(zhàn)列艦們。
“她們一個都別想走?!笨死锬妨址路鸫_定了她們的命運般,如此下定論道。
“……呵,真是充滿殺氣的發(fā)言?!?br/> 十分欣賞大克的話,齊柏林環(huán)著胸,干脆也不完全把視線定格在戰(zhàn)列艦的航行燈上了,而是一邊注視著這個男人,一邊操縱艦載機。
這是一種什么感覺?放松嗎?舒壓嗎?
感覺還不壞。
“齊柏林,你有魚雷轟炸機嗎?”
“有,但是相比艦爆,效率并不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