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賜福名額,報仇不隔夜
昏睡多日的周柏醒來,福伯很是高興,并沒有阻攔周柏前往祠堂。
三年前聽從族內安排,周柏沒有參加春祭,如果這次再錯過,下次就又得等三年。
再說了,名額一定是自家少爺?shù)模?br/>
此間種種,主仆倆都明白,福伯默默把從廚房拿出的煮雞蛋塞進周柏懷中,隨后又佝僂著回頭繼續(xù)清掃院中的落葉。
一老一少多年的默契已然不用多說,周柏摸了摸兩顆尚且溫熱的雞蛋,緊緊身上鶴氅,冒著清晨的寒風大步踏出。
祠堂位居周族聚落地的核心區(qū)域,周邊都是家族實權人物的宅院,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圈子,代表了家族各房的地位。
就是如此,周柏的破落小院居然離祠堂不算遠,這么晚出發(fā)也沒遲到。
在某些善于鉆營的族人心中,這個院子的位置只有家族上層才配住,周柏這種連身上鶴氅都顯出舊色的“少爺”,最多只能分到偏遠莊園去看園子。
周族祠堂修得十分氣派,雕花斗拱,青磚石墻,刷滿紅漆的梁柱營造出幾分肅穆。
各支族人已經按照嫡脈支脈,諸房排序以及輩分大小站好了位置。
大門完全敞開,豪奴武師佇立守衛(wèi),門檻里面是嫡系族人和地位頗高的旁系,門檻外面則是大部分旁系以及支脈。
此時應該是人還沒有到齊,內外頗有些喧囂,大家都在彼此閑聊,交換一些“私密信息”。
其中多是談論這次祭祖的賜福對象,也有人提到周柏,但也只限于提到。
偶爾多說幾句,還是對于周柏身份的嫉妒,作為嫡脈出身,在適齡時必能得到一次祖宗賜福。
仙神存世,科舉通天,就連普通凡人對于超凡力量也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在周族,三年一次的賜福祭祖,就是最直觀的超凡展現(xiàn)。
得到賜福的族人考上童生和秀才的概率,大大高于沒有受賜的。
最近幾十年,能不依靠族運而考上童生者,寥寥無幾,至于秀才,那更是一個沒有。
周柏走到祠堂門檻前,一名身穿錦袍大衣的管事正帶著兩名豪奴梭巡,時而觀望一下里面的情形,時而將站成兩排的武師打手訓誡幾句。
“今天可是三年才有一次的大祭,都給我站直,別丟了本家的威嚴。”
周大田,族內管事,負責部分錢糧事務,位卑權重,但他其實只是投靠三房的周家遠親,能勉強靠上支脈的邊。
一行記憶中的信息,浮現(xiàn)在周柏的心頭,就是這家伙喜歡針對他。
明明只是周家遠親,卻對旁系支脈十分看不起,常有羞辱之舉。
可能又正是自己的出身不行,對周柏這種無依無靠的嫡脈很是嫉妒,發(fā)放福利待遇都是規(guī)則內的最低一檔。
在下人面前的顯擺沒完,緊接著看見周柏過來,周大田頓時覺得斥責下人的快樂不香了,眼神一亮走上前去。
“這不是七房的少爺嗎?還以為您連祭祖都敢不參加。”口沫橫飛,些許嘲諷十分直白。
周柏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不善地道:“今天祖宗賜福當有我一席之地,怎敢不來。還有,我這鶴氅可是先父留下來的,大田管事可得注意點。”
周大田頓時有些詫異,這小子怎么生了場大病,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不再懦弱低調,反而敢挑釁起我來。
不過這詫異只在心底持續(xù)剎那,被周柏頂撞的羞惱就已涌上心頭,刻薄的臉上顯出紅潤。
“遲到還話多,別進去了,萬一把病氣傳給各位族老怎么辦?”周大田平時頤氣指使慣了,二話不說居然要攔周柏的路。
后面兩個狗腿子適時擋在周柏面前,兩邊的武師倒是沒動,但也齊刷刷用怪異的眼神盯著他。
周柏一聲冷笑,面對豪奴攔路不僅不怕,反而上去就是兩個耳光。
“啪,啪!”左右開弓的響聲,將后面沒關注這邊的族人們也吸引了過來。
“你!你敢!”局勢隨著周柏的這兩巴掌仿佛突然失去了掌控,周大田心里嘎蹬一聲,面色猙獰,想大聲呵斥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兩個豪奴也是懵的,一時間忘了還手,或者說他們還記得周柏才是周家的主子。
周柏對周大田的色厲內荏不屑一顧,只是徑直轉向旁邊,對于一名家丁隊長說道:“周遠,依我周家族規(guī),奴仆以下犯上,欺凌主家者,該當何罪?!”
周遠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一時不知道在心里進行了多少思想斗爭,為了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破落嫡脈,死磕周大田,得罪手握實權的三房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