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妮心里十分委屈,她穿白色怎么了,女孩們不都希望自己像小公主一樣嗎?
雖然古代賀喜確實是不穿白色,但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呀。
難道說,她是害怕自己搶了她的風頭,所以故意來給自己難堪?
一定是這樣的。但是……憑什么呢?
簡妮輕輕咬唇蓄起眼淚,委屈的看向姬離,以為她會像以前那樣很快心軟敗下陣來、不再計較了。
但令她尷尬的是,無論她怎么暗示,姬離都一臉不為所動且神情冷淡,眼神鋒利得還像淬了冰雪的飛箭,扎得她渾身難受。
簡妮不由得先敗下陣來,心里又虛得很,只得避開她的眼睛低下頭,勉強說了句“知道了”,然后快步回到自己臥室里去。
她的臥室和原主在同一層,只不過原主的房間位置佳、空間大卻采光好,她的臥室卻在走廊的盡頭。雖然宋明禮不會苛待她,但相比原主來說,她的各項配置肯定是得差些的。
按理說作為一個不光彩的私生女,能有這樣的待遇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很顯然簡妮卻不這么認為。
她不僅住在宋家、享用著宋家提供給她的一切優(yōu)渥條件,但卻也在恨著宋家的每一個人。
因為她覺得,如果不是宋慧妍母女的話,那住在這巨大舒適主臥里的,就應該是她的母親和她了!
看著她十分不甘心離去的背影,姬離嘲諷的揚起唇角:你不是覺得自己在給別人當女仆嗎?那就給我好好做個女仆、乖乖聽話吧!
簡妮無聲地在房間里,對著柔軟的枕頭發(fā)泄了好一會才重新振作起來,然后從衣柜里認真挑出條別的顏色的裙子穿上。
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確定自己妝發(fā)衣鞋都沒任何問題之后,她才裊裊婷婷地走出門去。
哼……就算服裝上不能壓她一頭,她依然多的是其他辦法艷壓她。
簡妮春風得意的走出去,誰料迎面就碰上守株待兔般的等在走廊里的姬離,登時臉色就僵了,呆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姬離要干什么,只得訕訕道:“慧妍姐,你特意在這兒等我嗎?”
只見姬離故意往她新?lián)Q的粉裙子上看了又看,才悠悠地說:“你爸剛才在樓下叫你,快去吧?!?br/>
滿腹委屈的簡妮眼睛一亮,下意識地就走向左側樓梯,要往宋明禮那邊走。
迎客樓和主樓、副樓之間,都是有走廊連接起來的。
簡妮這個動作很嫻熟,看得出私下也沒少干過這種事。受了委屈就去趕緊找親爹哭訴是吧,她想得還挺美。
不過也不知道宋明禮是怎么對待她的,竟能把她養(yǎng)得比原主還嬌氣。
嘖嘖嘖。
姬離腳步一轉,走向右側樓梯,笑著招呼道:“嗨,德叔。她在這兒呢!”
簡妮伸出去的腳登時就那么懸在空中,感覺血液只往頭頂上沖。
……德叔。
……對了,她剛說的是德叔。
……可她剛才為什么偏偏說了“你爸”、這會兒才說“德叔”呢?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一時間,簡妮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是恐慌又是得意,忍不住微微偏過頭去偷瞄姬離。
然而姬離只留給了她一個后腦殼。
德叔又在樓下已經(jīng)十分干脆地應了聲,還一臉討好的沖她揮手笑。簡妮忍不住嫌惡地挪開眼,不自覺地咬著嘴唇看向另一邊,尋找著宋明禮的身影。
結果不料她側身的時候,一個沒踩穩(wěn),竟然就那么從樓梯上直直的滾了下去!
“啊啊啊——”
簡妮驚恐地喊著,咕嚕嚕的順著樓梯一路滾下去,卻完全剎不住往前滾的趨勢。
于是她在驚慌之下,本能的一把抱住了眼前的西裝褲。
早就特意隱匿在墻角、只為能提前撇清干系的姬離往下一瞧,不由得玩味的挑起眉梢。
真精彩。
要么人們怎么都愛說,渣男賤女就是配呢?
樓下分明站著那么多人,她也竟然能恰恰一把抱住那偏執(zhí)、變態(tài)的陸英明!
不過要說這陸英明的長相,還真挺像小系統(tǒng)看過某些小說后、向姬離描述的那樣——“邪魅狂狷、擁有一張刀削過般的臉龐”。
想到之前姬離聽小系統(tǒng)興致勃勃地給她念書的時候,還不相信地說,哪兒有人會長成刀削面那樣的臉?!
但現(xiàn)在這么一看么,嗯……藝術來源于生活,這話真是誠不欺我也。
咳,扯遠了。
可即便是拋開他的長相不談,他的神態(tài)神情也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似的。
姬離心想,就他這幅小家子模樣,怪不得原主壓根兒就沒瞧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