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這個畫的也太……】小系統(tǒng)絞盡腦汁的想著合適的詞匯。
姬離:“?”
【太優(yōu)秀了!】
姬離:“……”在江湖行走這么多年,多少還是要會兩門手藝的嘛。
她畫的是一副站在花團(tuán)錦簇上的仕女圖,色彩搭配艷麗而不浮夸;仕女姿態(tài)靈動飄逸,神態(tài)飛揚(yáng)。
遠(yuǎn)處還隱約可見集市屋檐和嬉鬧小兒……從這張畫之中似乎能讓人窺探到千年前的繁榮景象。
其實在她那個世界里,就曾有過這樣的盛況。因此對她來說,隨手畫出來那些場景倒不算什么難事,但對于另外兩個活在現(xiàn)代世界的人來說,感覺就很震撼了。
“沒想到我女兒還有這樣的卓越才華,我真是對你關(guān)心不夠?!?br/>
杜明昭眼中噙著淚花,一臉欣慰地看著她:“原諒媽媽之前還不贊同你去公益組織上班,我那只是擔(dān)心萬一以后……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傍身的。好啊,你畫得真好,我以后再也不會反對你的職業(yè)選擇、也不用再過多擔(dān)心你了。”
溫俊川也失神般地說:“妙啊,畫得真秒啊?!?br/>
姬離:“……”早知道我就隨手畫兩筆得了。
她微微咳嗽一聲,溫俊川便很快回過神來,會意的說:“阿姨,我之前聽慧妍說起過,您也愛畫畫是嗎?”
“是的?!?br/>
杜明昭懷念的摩挲著畫架:“我小時候的愿望,就是當(dāng)一名畫家?!?br/>
——但她現(xiàn)在卻成了一名高中教師,只因為遠(yuǎn)嫁他鄉(xiāng),而不得不做出的犧牲與讓步。
“媽,您現(xiàn)在再撿起畫筆也不晚???”
姬離走到她身側(cè),挽住她的手臂,輕聲說道:“大姨給我發(fā)了好多你以前畫過的畫兒的照片,真是太讓我驚艷了!您后來為什么不繼續(xù)畫畫了呀?”
杜明昭微微一怔后,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是啊,她幼時起開始就很癡迷于畫畫,能埋頭畫上好幾個小時都不嫌煩。但她的父親卻認(rèn)為女孩還是要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比較好。因為他覺得,任何與藝術(shù)創(chuàng)造有關(guān)的東西,都有可能會因有心人的故意曲解,而被冠上不同的色彩。
加上婚后,宋明禮又多次殷切希望她能多為家庭的和諧與未來考慮,因此她才選擇了做一名普通又安全的教師。
只是心里那個關(guān)于成為畫家的夢想,始終存在著。雖然逐漸被荏苒時光所掩蓋了,但她依然沒有真正、徹底放棄過。
溫俊川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掙扎與渴望,便笑著拿出手里的另一份“禮物”出來:“真是巧了啊阿姨,本來我想買來送給慧妍的,結(jié)果她竟然自己也買了……那這份禮物就轉(zhuǎn)交給您吧,如果您不嫌棄的話。”
這是一整套油畫畫具,是國外某個非常知名的名牌。
很貴。
對于像杜明昭這樣有一定基礎(chǔ)的畫手來說,擁有一套昂貴的、材質(zhì)好的畫具的話,必然是欣喜若狂且異常珍惜的,就像那些騷人墨客們得到了珍稀的文房四寶一樣。
果然,杜明昭瞬間兩眼放光,跟個小女孩似的愛不釋手的圍著那套畫具看了又看。
“可是俊川,這也太貴了……”
姬離趕緊走上前,力求徹底定下她的心:“沒事的媽,你就先收下吧,就當(dāng)是女兒我孝敬你的。至于錢嘛,讓他從我工資里扣好了唄。”
溫俊川被迫用力點(diǎn)頭,配合表演。
“哎呀,這可真是……”
“那我就先收下啦俊川,你就放心大膽地扣慧妍工資,不夠我來補(bǔ)!”
杜明昭歡歡喜喜的抱著那套畫具,就要出去。
姬離趕緊攔住她:“媽,我想看你畫畫?!?br/>
“俊川找你不是還有事要談嗎,我在這兒會影響你們的?!?br/>
溫俊川溫和地笑道:“不會的阿姨,我本來也是想看慧妍畫畫的?,F(xiàn)在看您畫畫也一樣啊?!?br/>
但凡人們得到了心愛的玩具,定是要立刻拆開把玩一番的。
杜明昭也不例外。
于是她也沒再推辭,展開另一個畫架后,就開始上手了。
溫俊川和姬離對視一眼后,一同觀察著杜明昭的筆鋒走勢和顏色選調(diào)。
這也是他們經(jīng)過對杜明昭的這大半個月的接觸,探討出來的、比較適合杜明昭的排解辦法和介入疏導(dǎo)辦法。
當(dāng)人們感到痛苦不堪、無法紓解的時候,任由其沉溺其中是最不理智、也是對其最不利的做法。
正確的做法應(yīng)該是讓其找到一個能與其建立起長久的、幾乎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的人,時常能聽其傾訴或陪伴著他/她。
而且這個人要在正確的、合適的時機(jī)去介入和干擾,使得其不用一條道走到黑,撞上南墻走入死胡同,進(jìn)而病情惡化。
但很不幸的是,大多患者都找不到這樣的一個人。
無論與患者之間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人們都會本能的逃離負(fù)能量和黑暗、奔向溫暖。
尤其是世俗的眼光還總在不了解的前提下,就隨意的把“心理疾病患者”和“精神病”劃為等同……這也是大多患者終其一生都無法痊愈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