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西樓
像是五感六識被剝奪了,不可視,不可聞,不可觸。
但是風無理從未感覺自己意識是如此清晰,感覺一直昏昏沉沉的腦袋忽然輕盈了起來。
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想,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他也忘了為什么自己會陷入這種情況。
世界一片漆黑。
一直到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很好看地女人,五官精致,衣著質(zhì)樸,小家碧玉,笑起來很干凈,穿著好像古裝劇里的衣服,坐在院子里做女紅,手藝看起來很好,屋子里幾個小男孩親切地喊她姐姐。
畫面一轉(zhuǎn),女人要結(jié)婚了。
她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薄唇抹上胭脂,額間點著朱砂,青絲綰起插著金釵。。
披上紅蓋頭前,親族家人看到她嘴角上揚的笑容,隨后蓋頭落下,女人進入了轎子。
周圍是敲鑼打鼓,鞭炮震天。
女人歡歡喜喜地出嫁,端坐在轎子中。
抬進她家的聘禮,一半是真綢緞尺頭、金銀財寶;一半?yún)s是紙糊的錦匣首飾,而她的父母因為實在養(yǎng)活不起家里那么多孩子,讓她跟隔壁鎮(zhèn)的富戶劉氏配了冥婚。
一直到棺材板將她蓋上,最后一絲光線消失,狹窄的空間她甚至無法抬手將蓋在頭上的紅蓋頭掀開,就像不論如何拍打也掀不開的棺材板。
她不斷用手撞擊木板。
“娘,西樓錯了,西樓會聽話地!”
“不要這樣對西樓?。 ?br/>
“西樓怕黑,阿娘,西樓會乖乖聽話的!”
……
意識重新浮出水面,風無理睜開了眼睛。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隨后感覺自己是被什么東西吊起來,弓著身,無力低垂著腦袋,胳膊像翼一樣張開在身后捆住。
這時寒潭的深處,周圍一片狼藉,還有一個女子。
那個剛剛畫面中的女人,只是那身大紅嫁衣?lián)Q成電視里諜戰(zhàn)片那個年代才會有的女學生打扮。
“……王西樓?”
風無理帶著疑惑語氣虛弱問道,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知道對方名字,感覺自己當了對方很久影子,快要分不清記憶與真實。
說完這句話,他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束縛住少年的是幾根粗大的藤蔓,此時也縮了回去。
風無理無力地掉落下去,名叫王西樓地女子伸出手接過,纖細胳膊接住少年穩(wěn)穩(wěn)當當。
“原來你叫王西樓,一直忘了問姑娘名諱,真是失禮?!?br/>
儒袍男子伸出手,那幾根藤蔓不斷逆生長,最后縮成幾粒芝麻大的種子,飄到他手上被他拿住。
王西樓一只手抱著男孩,一只手撩了撩頭發(fā),自有風情萬種,看了男人一眼:“你不是說不擅長打架嗎?廢我那么多手腳?!?br/>
“你誤會了,我確實不是戰(zhàn)斗型的,靈纏也缺少進攻類,至于剛剛也是你創(chuàng)造出時機我才能催生這寄生種,束縛住這位少年?!?br/>
“這里是我家,我比你更不希望這里被弄得一片狼藉。”男人道。
枯竭寒潭,好像經(jīng)歷了兩頭史前巨獸的肆虐,到處一片狼藉,男人說完,后面半邊山頭都傾瀉而下,揚起漫天塵埃。
王西樓一邊的裙子在剛剛戰(zhàn)斗時撕破了,裸露在外白皙勻稱的大腿,潔凈的蕾絲邊襪子染上泥濘,她看向手中的少年,嘆了口氣:“這孩子,是山外邊村子的人吧?這下麻煩了?!?br/>
就在這時,林子傳來呱呱怪叫,兩只烏鴉急急忙忙飛了出來。
“升卿大人,升卿大人,請您饒了他吧?!?br/>
“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有什么東西襲擊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