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沙漠,一望無際的金黃覆蓋了整個眼簾,連一棵殘樹,一塊碎石都沒有。
白馬筱他們已經(jīng)在往南的路上。如聶澗楓所想,背后并沒有人追來,只見那裝滿補給的飛機逐漸縮小,最后在一個下坡后便再也消失不見。
聶澗楓和寧靜都背著小小的背包,只有白馬筱的包又大又厚,加上很少鍛煉,體力匱乏,拖了后腿。但聶澗楓似乎沒有要等他的意思,漸漸的兩人相隔了數(shù)十米。只有寧靜會停下等待一會兒,始終保持在聶澗楓與白馬筱中間,仿佛有她在,才能將這兩個點放進同一條線之中。
“你到底帶了多少???”寧靜沖著他喊道,手很夸張地放在最前作喇叭狀,就好像白馬筱已落后了一個山頭,“不是叫你輕裝上陣嘛?”
其實在出門時寧靜就吐槽過了,擔心會妨礙他們的計劃,但聶澗楓說其他小組不會懷疑他帶的是水,畢竟他們不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這么一個不靠譜的菜鳥。
白馬筱氣喘吁吁地抬起頭,卻正對上下午正南的太陽,酷熱的暑氣和刺眼的陽光幾乎讓他休克,嘴里也開始粘稠起來,“不讓帶水,總得讓我把帳篷帶著吧?不然這里一塊石頭都沒有,怎么睡?”
寧靜指了指自己后背的包,“帶睡袋就可以了啊,帶什么帳篷,你以為你來露營?”
白馬筱沒理她,站在原地,快昏過去了。
才走了兩小時,感覺像是走了一整天,口干舌燥。
寧靜插著腰,心想為什么這個家伙會出現(xiàn)在學(xué)生會。要知道她從小就接受各種讓她無論看起來還是做起事來都異于常人的訓(xùn)練,不只是她,其他學(xué)生會的成員都是如此,不然也不可能通過選拔賽。
真是個拖后腿的。
“要不要休息一下?”寧靜一點也不累,這個提議說出來自己都不贊成,但是這家伙幾乎就要躺地上撒潑打滾了,又不可能把他丟下,說不定此時全校都在看著他們呢。
聶澗楓沒有回答。此時寧靜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停下腳步,沒了十幾分鐘前那么大的距離差。
“怎么了?”等人并不是聶澗楓的作風(fēng),倒像是一種警惕。
果然,聶澗楓大聲地“問”身后的寧靜,“你記得哪一組的組員從來買不起肥皂,并且又喜歡打洞的嗎?”
“第四組,‘地蛇張’?!睂庫o也大聲地回答,似乎兩人故意讓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白馬筱愣在原地,毫不關(guān)心他們在說什么,他只想躺地上喝上滿滿一瓶涼白開。
“轟”地一聲,寧靜的周圍沙土四濺,幾乎蓋住了她嬌小的身軀,幾秒后灰塵落下,她身后多了一個比她還矮的男人。幾乎同時,聶澗楓周圍兩處同樣揚起塵土,又出現(xiàn)兩人。
沒等寧靜回頭,身后的男人已用類似繩子的東西勒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邊鬼聲鬼氣地說:“是地龍張,說多少遍了?!闭f著在她頭發(fā)上深深一聞,“好香啊,你的肥皂是哪買的呢?”
“說了你也買不起。”寧靜沒有一絲恐懼,但還是厭惡地皺起眉。
聶澗楓微微一笑,冷冷地說,“地蛇張,你還是那么臭,埋在地底下都掩蓋不了。”他瞥了一眼旁邊的另外兩個人,繼續(xù)說,“怎么樣,你是想就這樣逼我投降呢,還是一直就這樣站到吃晚飯的時間呢?”
“是地龍張?!彼俅渭m正,“逼你投降沒什么好處,乖乖把水交出來,不然我就送這個小丫頭回家!”
“唔……”寧靜說不出話來,發(fā)出一陣難受的**,似乎脖子上的繩子開始勒緊了,只是一瞬,力氣又逐漸變小,讓她不至于窒息,好像只是在玩弄她,她趁著這一空隙,艱難的說:“我們沒有水!不信你翻!”
顯然地蛇張沒有相信,“想騙我?我早就看到你們?nèi)齻€之中有個家伙背包又厚又大,不是水是什么?你們反方向行進的把戲都被我拆穿了,還是乖乖交出來吧!”
地蛇張盯著眼前的聶澗楓,這個男人竟然沒有一絲的憐意,只聽他依舊冷冷地說,“你說我們有三個人,但是似乎你們?nèi)齻€只控制住了我們兩人吧?”
地蛇張一驚,似乎才發(fā)現(xiàn)他忽略了人數(shù),一回頭,白馬筱正背著大大的背包,在遠處不知所措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