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筱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和他一樣會使無劍指,更想不到的是,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殺他。
但在白鳥翎面前,這種程度的偷襲自然是無效的,被她很輕松的用匕首擋開了。
“你們是誰?”短發(fā)女孩警惕的問道。
“應(yīng)該我們問你才對?!卑坐B翎收起了匕首,用同樣冷漠的語氣說。
白馬筱說:“昨夜的事你還記得嗎?是我們救了你,雖然最后還是沒能制止你被那些小鬼襲擊。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我很好,不用擔(dān)心。”她拔下頭上的電線,一把扯掉了紗布,似乎已無大礙,“這里是哪?”
“是新港的金雕健身俱樂部——我的健身俱樂部?!苯鹑梁芮泻蠒r機(jī)的宣示起地盤主權(quán)來。
白馬筱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劍音?!?br/> “那么劍音,你還記得你是哪來的嗎?是哪所鎮(zhèn)鬼高校畢業(yè)的?”
“我……”劍音原本充滿英氣的眼睛忽然黯了下去,“不知道……我好像……從前的記憶一片空白?!?br/> 記得名字,不記得身世,從剛剛一發(fā)無劍指來看,她還記得怎么使用靈術(shù),這癥狀和白鳥翎簡直一模一樣。
“鐘醫(yī)生,她的失憶你能治好嗎?”白馬筱期待的問道。如果他能治得好劍音,那么白鳥翎也就能找回記憶。
“我曾經(jīng)猜測,人類是有一部分記憶存在于大腦的記憶區(qū),還有一部分存在于靈魂中,但是余下的大部分記憶應(yīng)該是靈魂與大腦共享的,任何一方的記憶功能受到損壞,就會丟失這一大部分的記憶,僅留下完好的一方的那部分記憶。不過我沒有機(jī)會去證實(shí)這一點(diǎn),這只是通過多個案例推算出來的。目前來看,大腦保存的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技能與認(rèn)知那一部分的記憶。”
這解釋雖然沒有經(jīng)過求證,但確是和劍音與白鳥翎兩人的情況吻合,這么說白鳥翎當(dāng)初失憶也是因為靈魂記憶部分的缺失嗎?
大腦受損還好辦,可靈魂受損是最難辦的,前者誰都知道可以通過腦科手術(shù)修復(fù),那么后者怎么做手術(shù)?
原本以為找到了她就能掌握蛇神教的某個秘密,從昨夜那么大規(guī)模的搜捕,無論是官方的宵禁和出動全新港的警察,還是鬼王號令上百小鬼出動,都顯示出這個秘密的重要性,可偏偏好不容易經(jīng)歷了人鬼大戰(zhàn)才搶出的關(guān)鍵人物,居然還失憶了,這種透著一股惡臭肥皂劇的劇情讓白馬筱幾乎崩潰。
好在一開始白馬筱就沒抱什么希望,畢竟昨夜她在被救出后立刻就逃走。雖然最后不知為什么她又折回,給了鬼王最后一擊,但他從昨晚就已經(jīng)接受了,如今只是又經(jīng)歷了一遍小小的轉(zhuǎn)折而已。
況且,劍音現(xiàn)在就在他手上,只要她恢復(fù)記憶,一切就都可以在掌握中,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既然你沒有了記憶,那你這段時間就待在這里,我們會保護(hù)你。”白馬筱說。
劍音皺眉道,“我為什么要你的保護(hù)?”
“我的姑奶奶啊?!苯鹑敛蹇诘?,“你還不知道昨晚為了爭奪你的擁有權(quán),死了多少壯士??!”
“你這什么奇葩措辭啊?!卑遵R筱哭笑不得的阻止了他接下來的慷慨陳詞,“的確,昨晚為了救你,死了不少人。你可能不記得為什么,但你要記住,現(xiàn)在的你可是眾矢之的,各方勢力都想抓你,只有和我們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昨晚那些警察肯定是警界中的靈者安排的,目前來看這是一次靈界與惡鬼的爭斗,但是無論她落在哪一方手上都是不安全的,惡鬼那一方自不必說,靈界那一方則被蛇神教滲透,可以說已經(jīng)是魚龍混雜,所以落在靈界手上也絕沒有好下場。
劍音似乎原本是個很強(qiáng)硬的女人,聽到這么嚴(yán)重的危機(jī)竟然都沒有絲毫的恐慌,反而一臉挑釁的說,“我憑什么相信你?我雖然失憶,可我不傻,誰知道你是好是壞?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說明我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小子,你很可疑?!?br/> 白馬筱被她懟的啞口無言,白鳥翎卻是沒了耐心,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將她按在了床上,紅色的光芒在她手上若隱若現(xiàn)。
白馬筱生怕她一發(fā)光球把劍音打的魂飛魄散,趕緊伸手阻攔,卻被她一甩手推了出去。
他還沒見過白鳥翎發(fā)怒的樣子,這張完美的臉展現(xiàn)出的怒容也是格外的好看。
不過這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白馬筱趕緊說:“你別弄死了她,弄死了就什么情報都沒了!”
金三土無奈的看著白馬筱,“老弟,你還說我的辭藻奇葩,你的也好不到哪去——剛才你那句話聽著就像個活捉了抗日英雄的小鬼子。”
白馬筱自己也意識到剛剛的話聽起來的確像個套取情報的家伙,總之的確不像好人。
白鳥翎沒有給他改口的機(jī)會,紅光順著她的手臂鋪滿了劍音的全身,一股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幾乎壓得劍音喘不過氣,“他說的對,我們就是為了你所知道的秘密而來。但是你要知道,現(xiàn)在想讓這個秘密爛在你肚子里的人不是我們。你可以選擇留下等著記憶恢復(fù),也可選擇現(xiàn)在就走出去,看看你一個人能活多久?!?br/> 劍音使出全身的靈力與她抗衡,但身子卻是紋絲不動,完全不是她的對手,漸漸放下心來,說道,“看來你的確有保護(hù)我的能力,那我就接受你的提議,留下直到我找回記憶。”
白鳥翎這才放開了他。看到劍音回心轉(zhuǎn)意,白馬筱激動的想要狠狠的夸白鳥翎兩句,沒想到她從劍音的身上起來后,徑直走出了病房。
“她……在生什么氣???”白馬筱莫名其妙的說,這個劍音和她同病相憐,再說也沒有冒犯她,忽然這么怒氣沖沖的做什么?
金三土拍了拍他的肩,嘆口氣,“老弟啊,弟妹這是吃醋了,看不出來嗎?”說著又用下巴偷偷指了指劍音。
吃醋?吃劍音的醋?白馬筱回想自己和白鳥翎之間的關(guān)系,雖說是十分親密,但還沒到曖昧的程度吧。
“早就到那個程度了,還非常曖昧。”
這個和白鳥翎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時,白馬筱被嚇出一身冷汗,但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魂侶你在說什么呢?”
“你想想,你摸過她……的臉了吧?”
“現(xiàn)代社會,摸摸臉?biāo)闶裁??再說了那不是為了讓她和我共享傳音符嘛?”
“那你們,親過嘴了吧?”
白馬筱臉漲得通紅,“那是她為了不讓我被小鬼發(fā)現(xiàn),情急之下才……”
“那你們還睡過呢。”
“老弟你怎么了?!”金三土慌忙拿出了紙,將白馬筱噴著鼻血的鼻孔堵住,“我就說了個吃醋,你想到啥了想了半天,還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