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邊哪兒有醫(yī)館,你這身上的褥瘡也太多了,不涂點兒藥怕是不行,我得盡快出去找找,”阿丑打量著他身后的褥瘡,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川”字,“先這樣趴著好不好?你后背的褥瘡比前面厲害,再翻過身來,必定要黏在床單上,到時候肯定會更疼……”
阿丑看著底下的床單,忽然就說不下去了,床單是真臟,上頭的泥灰且不必說,那上頭的穢物才是觸目驚心,剛才給男人擦身的時候,阿丑就看到了,她怕男人難受,所以剛才一直沒說,權(quán)當(dāng)是沒看見,所以連那個隱秘的地方,阿丑也沒有給他擦,可是這個時候阿丑實在忍不下去了,身下沾著那么些子穢物,屋里頭充斥著這股子味道,漫說是她受不了,成日躺在床上的男人才更難受吧?
當(dāng)下阿丑又匆匆地回了廚房,從包袱里找出一套新的床單被罩,還有一床薄被子,她在心里默默感謝段夫人,東西準(zhǔn)備得那么齊全,當(dāng)下阿丑急忙忙地回來了,她把床單等物放在床頭,一邊湊過去跟男人說:“今兒天好兒,外頭大太陽的,咱換個床單被單也好洗洗。”
男人整張臉都埋在枕頭里,她看不見男人的表情,只是看著那一頭的蓬亂的頭發(fā),阿丑的心里就又難受了,當(dāng)下又道:“等忙完了我再燒水給你洗洗頭。”
當(dāng)下沒有再廢話,阿丑絞了帕子給男人擦洗,應(yīng)該是許久沒有人給他擦洗過了,簡直是不堪入目,不光粘滿了穢物,整個屁股都要爛了似的,阿丑又換了兩盆水,終于給擦干凈了,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難免嬌嫩一些,又被腌了這么久,阿丑都不敢用勁兒,單擦這么個地方都覺得比剛才給他翻身還要吃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