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郭季朦朧中聽到一陣焦急呼喊聲,聽聲音像是一個變聲期的孩子。“公子,公子”聲音的又呼喊了兩聲,在自己的耳邊,這下聽得真切,郭季已然回復(fù)了意識。“這是在叫我嗎,現(xiàn)在怎么還有人稱呼公子的?”郭季想著。郭季在落入井水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了意識,這會兒聽到有人呼喊自己,應(yīng)該是此人救了自己,不過自己從未在村里聽過此人的聲音啊。當(dāng)下不免好奇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
“眼睛怎么睜不開了?身體也動不了!”郭季想睜開眼睛,但不知道怎么的,身體不聽自己使喚。就像是糟了夢魘一樣。
“我不會是已經(jīng)死了吧,現(xiàn)在是我的靈魂嗎?”郭季不免胡思亂想了起來。
“郭老爺,公子怎么也喚不醒啊。”剛剛呼喚自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還有人嗎?”郭季想著。
安靜了片刻,好像另一個人在思考著怎樣回答,“小笑啊,我將奉孝從井里救上來時,已然給他號過脈了,身體應(yīng)無大礙,呼吸也是順暢,只是奉孝身子羸弱,應(yīng)是井水冰寒入體,著了涼氣,靜待片刻便可。”
聽聲音應(yīng)該是一個中年人,不過郭季卻有些發(fā)蒙。“奉孝說的是我嗎?剛才那位是郭老爺,我不會也姓郭吧?不對,我本來就姓郭啊。不對,要是我叫奉孝再姓郭,那......世事不要這么精彩吧。”
“眼睛都睜不開,一定是做夢啊...”
郭季心頭煩亂,想不明白是什么情況,過來片刻,只感覺身子輕了不少,好像自己可以控制身體了,便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這里是哪里?”郭季心想。
郭季睜開眼看到一座木構(gòu)架的屋頂,支撐屋頂?shù)氖菐赘局频闹樱瑝Ρ诰谷皇怯媚啻u搭建而成,這樣的房子如果住人的話,政府早就免費改建成紅磚白墻的亮堂模樣了吧。郭季看著這陌生的環(huán)境心里滿是疑惑,竟眼神直直地愣住了。
“公子醒了!郭老爺!公子醒了!”郭季看到一位半大孩子,竟然穿著一身漢服。衣服顯得有些舊,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了,衣服很瘦,但穿在他的身上還是很不合身,空蕩蕩的,孩子的臉有些嬰兒肥,長長的頭發(fā)隨意地束在腦后,這應(yīng)該就是小笑吧。小笑看到郭季終于清醒了過來,皺著眉頭的臉剎那間笑容滿面,立馬來到郭季躺著的位置旁并大聲喊著。
郭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半大孩子心里想“不對,我還沒醒呢吧,這夢怎么這么真實...”接著一位三十多歲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小笑將他讓到自己身前,男子也是一身漢服打扮,衣服布料明顯比較華貴,男子體型偏瘦,頭頂束了個發(fā)髻,臉上顴骨凸起,眼睛咪咪著,好像有精光閃動,前額寬大,笑容很是真誠,氣質(zhì)完全是一副老爺模樣。
男子走到郭季身前笑著說:“奉孝啊,身體有無大礙?”
郭季見男子跟自己說話又是一愣,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接著用手偷偷的在自己腿上捏了一下,有痛感啊,這不是夢嗎?郭季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郭季心里煩亂沒有頭緒,便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那男子見郭季開口說話了,知道他身體應(yīng)該已無大礙,稍稍放下心來,不過正常人不會沒事捏自己吧...
男子看了郭季一會兒笑著說道:“奉孝啊,方才你落井,是叔父將你救起。”
郭季越發(fā)疑惑,接著問道:“奉孝是說我嗎?”
男子聽了郭季的話也是一愣,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隨即眼睛里精光一閃,但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心里繼續(xù)想,還是他想就此脫離宗族,族里一直對其不薄,每月的家俸從未拖延,也是一直用家學(xué)教導(dǎo)于他,唯一可以說是缺憾的是族里一直未完全接納于他,不過對于養(yǎng)子來說,不允許在祖地生活也是無可厚非啊,難道他還在責(zé)怪族內(nèi)不接納他母親的靈位嗎?但看他疑惑的樣子又不像是作假啊。此次家主交代的事可不容有失啊。
男子思量了一會兒,接著笑著說道:“你當(dāng)然是奉孝啊,永遠(yuǎn)都是我郭家的人,我的好賢侄啊,你父親走的早,叔父也算是你半個父親了。”男子頓了下,又笑著說道:“此次叔父前來主要是家主安排賢侄隨我前往袁公所在為其效力,賢侄也不必?fù)?dān)心母親排位無人供奉,明天我就帶人來請賢侄母親回祖地安頓。”
男子見郭季還是愣愣地疑惑表情,便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想必賢侄也是疲累了,先好生休息,明日叔父再來接你。”
男子說完轉(zhuǎn)過身去給了小笑一小袋銅錢說道:“小笑啊,這些錢你拿去給你家公子買些東西補(bǔ)補(bǔ)身子。”說罷便走了出去,看樣子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