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漸深,阮玉蕪在窗邊站著也感覺到幾分涼意。
她看了眼時辰,已是進入子時了。
想著明日還要入宮,若是頂著黑眼圈或者面色太過不好看就不好了。
遂離了窗邊,回到床上,強制自己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覺睡意襲來,意識漸漸墜入了黑暗中。
等到她呼吸平穩(wěn)后。突然有一道黑影從她未關(guān)的窗戶里翻身而入。
蕭洛辰今日夜入建文候府本是想給阮玉蕪個教訓(xùn)的。
他生性灑脫不羈,并不在意這禮教的許多條條框框,只是想到了便去做了。
更何況,阮玉蕪只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他還能對她做什么不成?
只是放點東西給她,讓她難受幾日罷了。
可他沒想到,當(dāng)他找到她閨房并隱藏在她屋前的樹上時,卻看到了那個小丫頭推開窗子,露出一副一場滄桑的神態(tài)。
這讓蕭洛辰暗暗稱奇,雖說這丫頭掌管侯府好幾年了,心性絕可以稱之為早熟。
早熟不奇怪,高門大戶的孩子有哪個不早熟。
但當(dāng)從一個十歲的孩子身上,看到只有成年人才能有的神情時,這就讓他產(chǎn)生幾分興趣了。
蕭洛辰隱藏在樹上,絲毫沒有錯過她眼中的落寞蕭索和她喃喃說完那句話時,眼角劃過的一絲水光。
在阮玉蕪回去睡覺后,他在樹上將內(nèi)功施展到他能施展的極限,才能大概聽出她何時睡熟的。
他這才敢進來,此刻,蕭洛辰站在阮玉蕪的床前,凝視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和她睡著時都還緊緊蹙著的眉頭。
“你這小丫頭,倒是勾起我的興致了……”
蕭洛辰摸著下巴無聲的笑著,復(fù)又看了她一眼,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隨著他的動作,他掌中一包藥粉被他捏碎,粉色的藥粉飄散在空中,很快就消失不見。
那是他用來戲弄阮玉蕪的東西,現(xiàn)在已是用不上了。
“看你這么可憐,就饒了你這次把……”
蕭洛辰說著,幾個縱身,消失在建文候府的后宅。
而阮玉蕪對這絲毫不知,依舊沉沉睡著。
清晨的皇宮,當(dāng)?shù)谝豢|晨光照耀在金色的琉璃瓦上時。阮玉蕪已是到了宮門口遞上了入宮的牌子。
每次她請安都是早早的便來,為的便是多陪陪那個高高在上,卻無限孤寂的女人。
都說當(dāng)今皇后娘娘雖然一生無所出,可皇帝陛下依舊愛重尊敬于她。
但是,阮玉蕪明白,在皇后娘娘嚴(yán)肅和規(guī)矩下,有著一顆極為渴望溫暖的心。
而這些,那位被稱為明君的隆安帝卻并不懂。
他給了他的皇后統(tǒng)御六宮說一不二的權(quán)利,卻從不曾撫著他發(fā)妻的發(fā)絲,溫柔的說聲“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唉……”阮玉蕪知道自己沒資格去同情皇后娘娘,可在心里還是忍不住的為她難過。
她心里一邊想著,一邊對為她打開宮門一角的小太監(jiān)感激一笑。
“多謝小公公了?!?br/> 在那面容還稚嫩的小公公慌亂的擺手說著“當(dāng)不得明華郡主一聲謝,這都是奴才應(yīng)當(dāng)做的。”
阮玉蕪沖他點點頭,慢慢的走了進去,從這里到皇后娘娘的鳳棲殿還有很遠。
皇后娘娘也曾體諒她,說要給她備下一定小轎。
可是阮玉蕪拒絕了,她不想讓一貫重視規(guī)矩的皇后娘娘因為自己而破壞規(guī)矩,從而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