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村子,陳珂擄走趙宛的那大院的堂屋里,錢管家正跪在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身邊。中年人青色長袍,束發(fā)背手,身后斜著三把魚皮飛紋的古拙長劍,臉色冷峻,正望著堂口外的天空,彷佛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錢管家一般。
“你可知道?我來這里不是幫你們找個破熊精的。”
那中年人開口說道。嘴皮不見太大動作,但聲音非常洪亮。
錢管家抬頭求到:“還請肖仙師幫忙,那是我家老爺唯一的小姐啊,只求仙師能夠飛回到出云關(guān),告知老爺一聲。我們家定有重謝。”
“黃白阿堵之物。你拿它來謝我干什么?”中年人語氣冷漠。不過總算低頭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錢管家。
“看在你家主人當年曾幫過先王的份上,我就破例幫你一次。”中年人終于是應(yīng)承了下來。
錢管家大喜過望。趕緊又磕頭道:“謝謝仙師,謝謝仙師。”
青衣修士踱步慢慢走出屋子,他站在院中,微風(fēng)掠過,帶著些微塵在他腳下形成一個小圈。隨即男人沉身微蹲,風(fēng)一下子急促起來,他大喝一聲;“登云!”突然激起揚塵一躍十丈,身后兩把寶劍一下出鞘,回旋到男子腳下。那兩把飛劍迅速帶著他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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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陳珂則對于山下的事毫不知情,此刻,他正坐在一片小花海上休息。
“大王救命啊!”
木叉慘兮兮的叫著,沒命的奔跑。身后是頭戴著大圈花冠,模樣滑稽可笑的鼻涕,它正和咯咯嬌笑著的趙宛一起拿著狗尾巴草撓木叉背后的癢癢,木叉則是左奔右突避之不及。
前幾日陳珂一直忙著做自己的傀儡大軍,趙宛則是帶著因為喜歡她香,而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鼻涕到處閑逛尋路下山。
當然,陳珂也沒少在夜晚用熱乎乎的熊掌,和藹可親的齜牙威脅鼻涕莫要“言多必失”,嚇得鼻涕總是捂著嘴巴睡覺。
估計因為是尋路無望,加上陳珂做起傀儡來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煞有氣勢。趙宛的心情是越來越差,為了避免這小姑娘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陳珂只好上午做傀儡,下午則讓小妖們帶著,專門找些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讓她散心。
有了事情做,也許是在深閨悶得太久看什么都新鮮,趙宛的心情這幾日終是好了起來,起碼她不再怕小妖和陳珂了。
“哎呀呀呀,累死我了,熊大王你怎么不也去跑跑呢?”玩夠的趙宛扶著腰錘著腿走回到陳珂跟前,找了塊帶來的虎皮坐下。
如今她已經(jīng)覺得這妖怪和書里寫得不太一樣了。沒有茹毛飲血,嗜殺暴虐,反而嘴里有很多有趣的故事。什么七個成精的葫蘆妖怪大戰(zhàn)叫奧特曼的神仙,一個狼人娶了白雪公主之類。
陳珂還想吐槽我上午做傀儡防備你逃走,晚上還要給你和兩妖怪講故事,練口訣,已經(jīng)夠累了,怎么還有心思去跑。
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趙宛坐在旁邊,由于身高的關(guān)系,加上趙宛跑跳了好一會兒衣襟松散,胸領(lǐng)敞開,里面的美景一時把他看呆了。
“咕咚。”
陳珂吞了老大一口口水......
“哎呀!”
趙宛終于發(fā)現(xiàn)這只大熊呆子的目光角度不太對勁了,嚇得趕緊捂住了自己胸口,順帶把外面的紗衣也緊了緊。
“額。”
偷窺被人抓了個正著,饒是黑熊精也不太好意思。
“其實我是想問問你胸口的石頭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發(fā)光呢?”
我們的黑熊精尷尬的拿熊掌摸摸鼻子,找了個借口給自己開脫。
“你說的是這個?”
趙宛小心翼翼的把掛墜從脖子里掏出來,卻又捂得緊緊的只剩鏈子在外面。
“這是水明石,遇水就能發(fā)光,是女孩兒的首飾。不過除了少見以外并沒有別的用處,不是什么法寶,聽說龍宮整個宮殿都是這個做的。”
趙宛小心握著項鏈,生怕陳珂見財起意奪過去,又找了個話題引到別處。
“額,好吧。”
見小姑娘這么珍惜這個項鏈,陳珂也不好意思要過來仔細觀察,
眼見太陽偏斜,遠處的木叉鼻涕已經(jīng)為了花環(huán)的歸屬權(quán)問題打了起來。
陳珂站起身來拍怕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
“好了,回家!”
夕陽西下,山壁野路上,一頭雄壯威武的熊妖正在開路,一個小精怪帶著花環(huán)扛著叉趾高氣昂的跟著,身后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正編著一只新花環(huán),還不停的安慰另一個哭鼻子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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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一千二百里之外的出云關(guān),將軍府已經(jīng)是人馬嘶鳴,不時便有幾個兵士進進出出,一派忙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