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只是睫毛一顫,就嚇得李儒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一般。
可半晌,楚萱沒動,李儒又覺得自己太膽小了些,呸,想我七尺男兒,更是身具九年義務(wù)教育,那里用得著怕一介女子?
李儒一怔,楚萱還是未動,俏臉蒼白,眉目如煙的面容,黛眉微皺。
即便離得老遠,李儒也感覺的出來,楚萱如今的難受與痛苦。
“不會,是受涼發(fā)燒了吧?”
如今隆冬臘月,李儒還好,不論如何也是男子,再加上平時欺男霸女,身子骨龍精虎壯,如今渾身濕透,也只是覺得冷些,并無不適。
但女子本就比男人身子要涼一些,她又未曾穿棉衣、絨襖。
再加上剛剛嗆水受涼......李儒也不顧不其他,手掌連忙搭在楚萱額頭。
李儒眉頭微皺,果然是發(fā)燒了,不然現(xiàn)在楚萱就該起來揍他了,如今是發(fā)燒導(dǎo)致渾身無力。
“那豈不是說我可以為所欲為,呸!那叫獻出愛心照顧你了?”看著昏迷的嬌俏臉色,李儒一本正經(jīng),眼眸無比清澈。
李儒卻是連連搖頭,呸,他李儒是這樣的人?
他平日里調(diào)戲女子,那是風(fēng)流,但若趁機為所欲為,那就是下賤!
他李儒是風(fēng)流之人,但...絕不下賤!
這時,李儒看向四周,日光下落,陽光灑下,已是下午,有了些許溫暖,但此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連人煙都沒有看到。
想到這,看了看在泥水里的馬匹,李儒頓時悲從心來。
“這當真是平沙莽莽黃入天,輪臺九月風(fēng)夜吼,四下黃土茫茫,想走,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啊。”
李儒勉強辨認了下方向,半途而廢那里是大丈夫的行為?
抱起楚萱嬌軀,無比輕盈,但一陣幽香傳來,又香又軟,但此刻李儒沒有絲毫想入非非,這一路前行,漫無目的,雙手酸軟,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這哪里是在享受?
分明...是在遭罪!
但看了眼楚萱俏麗的精致俏臉,李儒咬牙,青筋暴露,又向上收了收楚萱嬌軀。
“這特么一抱就是幾個時辰,誰能受得了?”
“就這一回,便宜你了,以后就算是有仙女給抱著那也不干!”
天垂日暮。
李儒心底一沉,愈加緊張,天寒地凍之下,如果是白天還好,還有日光垂照,可若是到了夜晚,隆冬臘月,凍死人......那是再稀疏尋常之事。
天老爺可不會管他是什么大隆朝太子的身份。
忽然間,遠處一座村莊映入眼簾,李儒一怔,頓時大喜。
顧不得手臂酸痛,龍精虎猛的直沖村莊而去,面紅耳赤。
如今天下大隆朝還算是和平,就算是一名陌生人,雖說借錢不現(xiàn)實,但若是借助一晚討碗飯還是輕而易舉!
可跑進村莊,李儒卻愣了。
“這......是一座空村?”
四周那里有人生活的跡象?廖無人煙,路有凍死骨,一拍荒涼,這里說是村莊,倒不如說是鬼村,所見屋舍四面漏風(fēng),殘破不堪。
聽聞描述與親眼所見是不同的。
古詩常有描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李儒高居廟堂,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前世時,更是沒有見過,所有的一切,都是簡略的寥寥幾句話。
但親眼所見眼前的模樣,李儒震驚的嘴唇輕顫,眼眶微紅,他終于明白什么叫眼見為實,這...曾經(jīng)...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在自己的村落里,竟被活活凍死,這不僅僅是因為沒有衣裳...更是...食不果腹,饑寒交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