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皇后頻頻對他使眼色,讓他安分些,可皇后那親兒子正處于美色中滾不出來,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只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中間那名女子,皇后只能暗暗氣悶,摳著蓄著鳳凰的護(hù)甲。
孝安帝頭戴通天冠,身著明黃龍袍,威嚴(yán)地掃視著底下,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脊背挺直,睥睨四方的眼神使人不敢與他對視。
他看向底下的傅洵,吩咐音樂停止舞女皆數(shù)退下,又微微勾了勾嘴角道:“阿洵,這五年委屈你了。”
這下連傅瑞都看向了傅洵。
傅洵心中正暗暗嘲笑這對母子,冷不防孝安帝的聲音響起,傅洵自軟墊打算跪拜,皇帝擺擺手道:“阿洵,此為家宴,無需行大禮。”
底下皇后攥緊了手掌,看向了太子與傅瑞,太子與傅洵在五年前關(guān)系已崩,想著現(xiàn)在傅洵回京太子應(yīng)想法子將傅洵趕走。
但奇怪的是,自筵席開始,太子就一直處于沉默之中,獨(dú)自喝著悶酒,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我家皇兒可從沒免過行跪拜禮,傅瑞見狀也瞇了瞇眼睛。
傅洵向孝安帝拱了拱手道:“回父皇,兒臣不敢。”
很好。
“朕知道,你在漠安受了很多苦,朕賜你些東西,以補(bǔ)償朕對你的虧欠。”
傅洵又向皇帝拱手道:“兒臣不苦,兒臣為了父皇萬死不辭。”
“那便好,四福,你去國庫安排一下。”孝安帝向四福吩咐道。
“兒臣謝父皇賞賜。”
傅瑞簡直要把鎏金玉桌給抓爛了。
筵席上有人嫉妒,有人沉默,有人喝悶酒,有人在生氣,最淡定的大概當(dāng)屬傅洵了吧。
“阿洵,父皇還有一事,當(dāng)年宋丞相曾將他嫡女許配于你,雖說后來將婚退了,但……”
孝安帝很狡猾,話只說了一半,而且這話有讓傅洵應(yīng)下婚事的意思,但傅洵知曉,孝安帝這么做八成是為了試探他。
現(xiàn)在朝堂局勢涇渭分明,新崛起的太子一派和以宋丞相為首的一派。
將本就勢單力薄的皇帝一派更是擠到了夾縫中,所以現(xiàn)在孝安帝需要的只忠心于他的第三派。
在朝堂之中,有一人只忠心于孝安帝,那便是一品大將軍風(fēng)平山,且風(fēng)平山手握重兵,兩派皆不敢打他的主意。
廢話,誰若是拉攏了他,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訴孝安帝,來,看我看我,啊,我要謀反了,快看我。
誰也不想當(dāng)這傻缺,早早地被皇帝株連九族。
于是,孝安帝召回了傅洵,意思就顯而易見了。
讓傅洵與風(fēng)平山一起為他拉攏人心,奪回皇權(quán)。
傅洵相信孝安帝不會許他與其他兩派有任何瓜葛。
他若是應(yīng)下,傅洵敢保證,不日便會尋由頭將他再一次趕回漠安。
傅洵又一次拱手道:“父皇,兒臣現(xiàn)在只想孝敬父皇,其余瑣事臣不愿沾手。”
老三是個聰明的。
“哈哈哈……,不愧是我愛兒”孝安帝龍顏大悅。
秦王府
傅洵坐在狼皮鋪就的長椅上,靜靜地聽著程濤念賞賜。
“藍(lán)翎、三眼花翎、攢金絲彈花軟枕、青鶴瓷九轉(zhuǎn)頂爐、含香凝膚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