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霖鈴又向下瞧了瞧,她初時沒有仔細瞧見,現(xiàn)在向下端詳,卻發(fā)現(xiàn)這“小世子”可能比她想象得還要受寵。
那人圓領(lǐng)袍衫,衣服是玄黑的上好絲綢,繡著高雅蘭花的金絲滾邊,頭上的白玉發(fā)簪趁得此人更加高貴。
雖看不到他的臉,但她就是感覺這人天生便不是生活在低處的普通人,生來便是要人仰望。
是他那泰山壓頂卻不曾皺過的眉頭,還是生命陷入危險卻不愿呼救的本色?
風霖鈴不想細究,但只是對強者一種的帶著敬畏的欽佩。
她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判斷了。
一個在貧窮黑暗,暗無太日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孩子是無法有這種睥睨一切的氣質(zhì)。
程濤看向傅洵脖子上的匕首,又看了看一直一言不發(fā)的傅洵,有些腦袋疼。
傅洵終于開口了,道:“爾等不需在意,聽她的便是,給他備馬。”
程濤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吩咐了下去。
“給這位……”額,程濤不知眼前人是男是女,還是沒有準備怎樣稱呼她,干脆就省了稱呼。
“準備一匹駿馬,送……”
“將赤兔給她。”程濤還未說完,傅洵便打斷了他的話頭。
程濤驚濤駭浪簡直要飛出了胸腔,竟然是赤兔!
赤兔,那可是王爺?shù)膶rT,赤兔馳城飛塹,騎疋如龍,乃是萬里無一的絕世良駒。
更為重要的是這匹馬王爺極為看重,平時都是王爺親自喂養(yǎng),足以看出傅洵對這馬的喜愛程度。
沒想到王爺將赤兔給這個小賊,難道是他來之前,那小賊撒出了迷藥,王爺被這小賊的迷藥給迷住了?
可想起王爺平日的清心寡欲與不似正常人的武力,好像這個原因不成立。
可到底是因為啥?
萬一這小賊不回來了咋辦,赤兔不就白白送人了嗎。
難道王爺舍得?
風霖鈴看程濤的反應(yīng),頓覺可能那“赤兔”,真的是好物。
風霖鈴心道:雖說沒偷到值錢的東西,但起碼拿了一個綠色盒子,看那盒子的質(zhì)地,定是好物。
她的規(guī)矩便是所到之地,必定拿物,不管最后她是怎樣走的,以什么形式。
她攥緊了手中的盒子。
現(xiàn)在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便是趕緊逃出去。
她輕輕抬眸看向程濤。
“聽到了嗎,給小爺我準備赤兔,送小爺我走。”她語氣堅定了起來。
“在小爺我安全到達城門口時,自會將你們的小少主放了,否則……”
風霖鈴的匕首更壓近了一些,她用了一段巧勁,在外人看來風禪的匕首已經(jīng)送進了傅洵的皮膚中。
而只有風霖鈴與傅洵兩個當事人知曉,她的匕首只是輕輕擦過傅洵的皮膚,不會有任何危險。
傅洵依舊面不改色,風霖鈴的挫敗感更加強烈,面上顯現(xiàn)出焦躁之色,她都對他做的這么過分了,眼前這人竟然還是面色鎮(zhèn)定。
風霖鈴的求勝欲也自要挾傅洵以來慢慢被激了起來。
她不開心,當然也要別人不開心了。
既然你如此泰然自若,那只好拿出我的殺手锏,我看你還能否這樣平靜。
風霖鈴催動丹田處的內(nèi)力,沒有拿匕首的那只手暗暗用力,傅洵的黑色外袍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