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然毫無所覺地說著:“是梅君月哥哥讓我來將你帶出來的,我來給你打開鏈子。”
少年聞言卻一愣,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梅君月的消息了。
之前他一直旁敲側(cè)擊的明著暗著問梅山怎么處置的梅君月,可梅山?jīng)]有為他透露出一句,到了后來,他也不再問了。
時間過得久了,他都快忘記梅君月這個人了。
他有些震驚,不解地問奶孩子道:“你梅哥哥為什么要你把我放了?外面看守我的人呢?”
梅山呢?難道梅覺知治好了,所以良心發(fā)現(xiàn)將他放了?
奶孩子故意跟他賣關(guān)子道:“哥哥出去就知道啦!”
說罷自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到了束縛著他手腳的金鏈子上。
金鏈子“啪嗒”一下就被打開了。
少年的警惕心一下子起來。
這藥水只有梅山才有,也是只有他來的時候才偶爾將他放出去遛遛,可是今日竟在一個奶孩子手中。
難道又是有什么陰謀?
少年看著奶孩子,凝神問道:“梅山呢?”
奶孩子看起來有些傷心的樣子,果不其然,他開始哭了。
哭了?
某些透明的黏糊糊的又流到嘴里了。
少年:“………”
我沒欺負他,真的。
他束縛被解開,但也沒有動作,一直等到奶孩子開始哭完了,他才弱弱地問了一句:“你……梅山怎么了?”
奶孩子抽抽著鼻子,說話也一顫一顫的道:“梅叔叔死了。”
少年心下一顫,梅叔叔?哪個梅叔叔?他剛才問的是梅山,難道是梅山?
“除了梅山叔叔外還能有哪個叔叔?”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怎么會?梅山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死了?
昨日他還給自己喂毒藥來著,怎么今天就死了?他還沒有親自殺了他,他怎么敢死?
他聲音有些顫抖地道:“是怎么死的?”
“梅叔叔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更是在昨日史包來之后,不知與梅叔叔說了什么,梅叔叔就嘔血死了!”
少年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置信地說道:“史包?!”
他看著奶孩子,怎么也不會想到竟是這樣的情況!
但心里某一處卻爆開來,似是想說什么,神色已然接近瘋狂,但他最后只是攏了攏袖口,抿緊了嘴巴,什么都沒有說。
他站了起來,活動了活動手腳,眼神冰冷。
梅山死了,梅覺知不知道什么樣子了,也不知那傻子病治好了沒,還有……
梅君月!
他跟著奶孩子走出了煉藥房,呼吸到了外面新鮮的陽光,刺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但此刻他無比地瘋狂,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渴望自由,現(xiàn)在,終于要實現(xiàn)了。
兩人剛走出煉藥房,一個人影就站在他們面前,擋住了少年頭前的陽光,灑下一片陰影。
是梅君月。
少年抬頭,細細地打量著他,梅君月身量已經(jīng)完全長開,比少年高了不少,眉目璀璨,似是裝滿了星河。
“君星。”少年聽見梅君月這樣喚他聲音里盛滿溫柔。
少年走到他面前,奶孩子“突突”地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梅君月把腿上“小掛件”給取了下來,彎下腰跟奶孩低聲說了幾句,奶孩子便“噔噔噔”地跑走了。
只剩下少年和梅君月兩人佇立原地。
梅君月向少年走去,一高一低,少年一直盯著他的腿看。
原因無他,梅君月的腿——
是瘸的。
少年目瞪口呆地看著梅君月一瘸一拐地向他走過來,甚至還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