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包一心想把罪名扣在梅家頭上,所以趁著梅家人都死光,便使勁往梅家潑臟水。
“梅山的小兒子梅覺知出生便是癡兒,呆愣癡傻,他為了救梅覺知,便四處尋找藥童……”
簫老頭來了興趣,挑眉問道:“四處?難道藥童有好多個嗎?”
史包故作痛心地道:“他哄騙好人家,把孩子送到梅府里,對外說是收作弟子,可沒有見過一個孩子出來的……”
簫老頭皺起了眉頭。
史包繼續(xù)說著:“百姓們不知道,而我卻是清楚的很,實(shí)則他是先喂給那些孩子一個藥丸,那藥丸陰毒至極,若是能熬過那藥丸帶來的痛苦,便是可以下藥的藥童……”
“竟有如此歹毒之人!”
簫老頭被著實(shí)驚到。
“大人不知,那毒藥可使人肝腸寸斷,四肢百骸如螞蟻般啃噬著臟器,能從那藥下活下來的,只有萬分之一不到。”
在場人除了少年都齊齊吸了一口涼氣,太狠毒了,梅山作惡多端,就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簫老頭也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
“而這藥童……“
“你說夠了沒有?”
史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少年的聲響無情打斷。
簫老頭一愣,看向另一邊抱著尸體的少年。
少年臉色陰騖,黑著臉看著史包,嘴角輕輕一咧道:“那你為何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在史包要說時少年就感覺到不對勁,史包頂多算是梅山的競爭對手,依梅山的性子,又怎會把這種密事讓別人知曉。
還有之前他一直疑惑,七年前他把信給了那個老頭,史包當(dāng)晚便派人去了煉藥房找他商議。
可問題是,梅山此人狡猾至極,也是小心至極,又怎會不在自己府中設(shè)下什么關(guān)卡。
更重要的是,史包的那個手下,又怎會這么輕易地找到自己?
他怎么會對梅家地形如此清楚?
再加上今日之事,藥童的事大概只有他自己,梅山和梅君月知曉,可史包一個外人,他又怎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簫老頭皺眉看著少年道:“你這是何意?”
少年眼神一直不離史包,愣是把史包接下來的話給憋了回去,他總覺得,這個少年,不簡單。
……
簫老頭的眼神也放到了史包身上。
后者不慌不忙地道:“我所說之話,句句屬實(shí),若是有半句虛言,便讓我天打五雷轟。”
少年抿唇不語,簫老頭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便想通了前后關(guān)節(jié)。
看那少年的神情,史包說的多半是真的,再加上史包之前所說,少年便是那個活下來的藥童,被折磨了幾年。
但看這架勢這少年竟和梅家人好了起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而終于吐完緩過來的唐氏,此時也看向了他們,唐氏一屆婦人,對那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真真假假毫不在意,她只是覺得尸體有些惡心。
她耐著性子在這里待著,早就想走,卻無奈簫老頭在此,她眼神掃向周圍的人,大部分皆是百姓,面目粗糙,皮膚皸裂,黃里透著黑。
總之看起來有些辣眼睛,她急切想找什么東西來凈化一下自己眼睛,眼神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
但看見抱著尸體的少年,眼神便再也離不開他身上。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呼吸陣陣不穩(wěn),連聲線都在發(fā)抖,近乎驚慌失措,跌跌撞撞地跑到簫老頭身邊,使勁拽住了他的袖子。
簫老頭被拽得一愣,身體不自覺向下。
“王爺……他……他……他……”
“然后呢?”傅洵插了一句。
蕪仁一巴掌拍到了傅洵屁股上,嗔怪了一句:“別插話。”
傅洵頓時委屈地像個孩子,瞥起了嘴巴,風(fēng)霖鈴直接笑了出來,果然,此前見的冰冷王爺傅洵真的只是一個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