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臻沒應(yīng)聲。
他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視線落在顧兮辭的方向，一動不動。兩手搭放在輪椅邊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這樣的陸聿臻，瞧不出幾分鎮(zhèn)定。
直到——
被圍住的顧兮辭忽然猛地直起上半身，猛烈地咳嗽了幾聲。掙扎著睜開眼睛，又瞬間昏了過去。
醫(yī)生松了口氣的聲音傳來。
“已經(jīng)恢復(fù)生命體征，暫時昏過去了�！�
陸聿臻放在輪椅邊緣的手驟然一松，神色無聲地緩和了下來。
他閉了閉眼，嘴角一扯，滿是自嘲地說了句。
“不如此，她又怎么會牢牢記��？死，也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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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辭醒來時，已經(jīng)將近凌晨。
頭頂上的水晶吊燈。
柔軟的床鋪。
房間里若有似無地飄散著一股薰衣草的精油芳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她瞪著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陸聿臻之前特意為她購置的公寓。
“醒了�！倍呿懫鸬统恋哪新�。
陸聿臻就坐在床邊。
依舊是那張冷峻的臉，眼底有隱約的紅血絲。還纏著繃帶的腿上放著一抬筆電，眉宇間有清淺的疲態(tài)度。
對上那雙暗如深潭的眼睛，顧兮辭心口微縮，被子里的手驀地收緊。
下一秒，她一把掀開被子坐到了他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開了口。
“陸聿臻，你費(fèi)盡心思做了這么多，就是希望我能放下親人的死，好好地活下來�！�
她說著，忽然有些嘲弄地輕笑出聲。
“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在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