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互瞪著對方,到這會兒已經(jīng)不必多說什么了。他想教訓(xùn)我,我也想教訓(xùn)他,僅此而已。
“夠了!”
但我忘了此時一紙衣冠里還有一個人在,隨著略帶怒氣的聲音響起,丁香手上捏著兩個小紙人掀開簾子走出來。
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恍惚了一下,緊接著身子一下子動不了了。
從表情上,我感覺蘇文也遇到了和我一樣的情況,他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
“這里是一紙衣冠,不是你家!這位蘇…蘇什么來著?隨便了,也許你不信鬼神,但我可以告訴你,鬼是真的存在的?!倍∠惆琢宋乙谎?,然后對蘇文說道。
“這是什么戲法嗎?”蘇文身體僵硬,但他的嘴依然可以動,此時有些緊張地盯著丁香。
“戲法?倒也能算,不過,也不是什么特別厲害的東西,普通的拘靈而已。”丁香輕哼了一聲,纖纖玉手屈指在其中一個紙人腦門一彈。
我看到蘇文頓時悶哼了一聲,腦門上立即浮現(xiàn)出了一道紅印,就像被手指彈上去的一樣。
“你…”蘇文一驚。
而丁香似乎已經(jīng)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手揮了一下,兩個紙人無火自焚,在她手指上化成飛灰。
也在這時,我和蘇文同時恢復(fù)了身體的行動能力。
“你現(xiàn)在該知道,這世界比你知道的要復(fù)雜的多了吧?”丁香唇角一勾,蘇文沒說什么,但我看得出他的世界觀顯然受到了沖擊。
他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眼丁香,又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店鋪。
雖然我氣還沒消,但被丁香這么一打岔,再追上去也不太合適。
我壓下怒氣,有些不滿地說:“師姐,你定住他就算了,怎么連我也定住了?”
丁香轉(zhuǎn)頭,一頭烏黑長發(fā)掃過我的面前,然后毫不客氣地伸手往我腦門上敲了一下:“因為你笨,術(shù)者拘活人魂魄是大忌,會遭天譴的。你師姐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
“那剛才是怎么回事?”
“障眼法,傀儡術(shù)罷了?!倍∠闼α怂κ郑又凵耜P(guān)心地看向我的側(cè)臉,皺眉道,“沒本事還學(xué)人打架…臉都腫起來了?!?br/> “哼,要不是你攔我,我肯定把他打趴下!”我呲牙咧嘴地說,丁香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多少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
“你算了吧你?!倍∠惴藗€白眼,一邊拉著我到旁邊坐下,一邊說道,“剛剛我在簾子后邊看到了,那家伙別看文縐縐的,架勢卻是練過的。你如果再跟他打下去,趴下的絕對是你?!?br/> 丁香拿出了一個小盒,盒子里裝的正是她之前給我用過的蛟油。
涂抹到臉上后頓時有種陰涼感滲透肌膚,接著滲入皮肉,讓原本火辣辣的臉舒服了不少。
“師姐,這東西這么好,給我一罐唄?!蔽叶⒅『姓f。
丁香白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把我的手拍開:“得寸進尺啊你,東海蛟母本來就難找,找到后能熬出的蛟油也不多。師傅就給了我一盒,還給你用了不少?!?br/> “有那么難弄嗎?大不了我以后去抓條蛟母給你唄?!蔽掖_實有點眼饞這盒蛟油,這可比市面上的靈丹妙藥靈多了。
丁香聽這話,不禁噗嗤一笑,但當(dāng)然不會聽我的口頭支票:“去去去,少拿大話來誆我。你要想要也行,如果你能找到太乙定魂幡,你要幾盒都行!”
“啥玩意兒?”聽到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我不禁愣了一下,“那個太乙…什么什么的,是個啥?”
“一看你就沒見識,那可是修煉‘靈’術(shù)的術(shù)者每一個都夢寐以求的法寶?!倍∠阏f道,提起太乙定魂幡,她的眼睛都亮起了光,“如果你能拿到它,別說區(qū)區(qū)一盒蛟油,讓師姐嫁給你都行!”
“師姐,你就值一破幡?。俊蔽耶?dāng)然知道丁香說的是玩笑,不過現(xiàn)在正郁悶,我也不介意跟她打趣。
“一看你就沒見識!”丁香的眉毛一下子立了起來,哼了一聲,不再跟我說太乙定魂幡的事。
她讓我撩起衣服,往被蘇文踢中的腹部也抹了一些蛟油,之后歪了下頭問:“那么,現(xiàn)在可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了?”
“什么?”我神情一黯。
“跟我裝傻啊?”丁香小手一伸,用力捏住了我的耳朵,疼得我不禁討擾說:“疼疼疼,師姐,耳朵要掉了!”
“放心,還沒見過真的說掉就掉了的耳朵呢?!倍∠阌圃盏卣f。
“好啦,我說還不行!”我也是服了她了。
丁香聽我這么說,才得意洋洋地松手:“肯說了?我在后堂聽的不是很清楚,好像…你在跟那個姓蘇的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