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白骨與亡道士直接碰撞在了一起,不偏不倚的劍與骨矛,兩者的法力在兩件兵器中相互擠壓,最后宣泄而出,幾乎把腳下的石橋震碎!
“去下面打。”千年白骨長發(fā)舞動,手握骨矛一擊推出,釘向亡道士的腹部。
亡道士冷笑,身邊灰氣如一只只大手般抓向千年白骨,而他自己將手中寶劍擋在腹部。
叮的一聲,讓我感覺大腦都跳了一下。
骨矛釘在了劍身上,但沒辦法將它打斷。而灰氣變成的一只只鬼手,也在靠近千年白骨的同時被幽幽出現(xiàn)的一團團鬼火驅(qū)散。
“確實不錯,你有跟我一戰(zhàn)的能力?!蓖龅朗康溃暗氵€是勝不了我!更擋不了我!”
“未必?!鼻臧坠侵徽f了兩個字,快如閃電地出手,一條雪白的骨矛幾乎只能被看見一道道殘影。
然而明明近在咫尺,骨矛卻一擊都打不中亡道士。
亡道士身邊灰色死氣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一把寒光爍爍的劍將骨矛擋開,甚至找到機會一劍掃回。
千年白骨右手揮矛,左手向前探出,一團淡淡白氣在她手掌散發(fā),間不容發(fā)地用手指夾住了劈下的劍鋒!
“下去?!鼻臧坠峭现龅朗肯蚴勇淙?,比起狹窄的石橋,尸坑顯然更適合讓他們施展手腳。
我正看的心馳神往,一時看不見他們還有些失望。
這時有人猛地將我后拉,同時我聽到了單羽飛氣急敗壞的聲音:“愣著等雷劈?。縿e忘了我們這兒還有個血尸??!”
“啊?噢!噢!”我一陣汗顏,因為千年白骨和亡道士的大戰(zhàn)太過搶眼,我都忘了自己也還在血尸的攻擊列表中。
就在我這么一扭頭,一回頭的功夫,血尸已經(jīng)甩開了丁香的長鞭,大吼一聲,竟將她掄了起來。
“師姐!當心!”我大吃一驚,趕緊撲過去讓她摔進我懷里,雖然脊背摔得一陣發(fā)麻,但總算沒讓丁香直接被甩到地上。
我看到單羽飛這時在桃木劍上畫了一道擊雷符,將血尸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該死的東西…怎么這么大力氣…”丁香被摔的暈頭轉(zhuǎn)向,費了點力氣才站起來,然后把手上的銀色小鈴鐺塞給了我道,“師弟,那個中郎將的戰(zhàn)魂我勉強拘來了,但是他的魂力恢復了許多,我控制不了他。”
“沒事,我來試試?!蔽医舆^小鈴鐺,把本來就沒結(jié)痂的指頭往鈴鐺上抹血。
“大哥!你們能不能快點,我快撐不住了!”那邊的單羽飛聲音都快帶出了哭腔,被血尸追的上竄下跳,看著滑稽,實則危險萬分。
只要有一瞬間的遲疑,他就可能被血尸抓住,然后如其他散落在地的碎尸般,被徹底撕碎!
“戰(zhàn)魂大哥,能聽見嗎?”我把自己的血抹上銀鈴后沖它大喊,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把他叫出來。
上次戰(zhàn)魂也說過,是看在我和他一個故人很像的份上才幫了我一次,第二次在水鬼時出手是因為姜芳有過吩咐。
這次,是我自己主動請他,實在不知道能不能請動他。
“那個笨蛋要出事,我去幫他一把。”丁香看銀鈴沒有反應,也有點著急,又看到單羽飛快被逼到絕路,連忙起身過去幫忙。
我知道自己這個師姐一直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雖然明面上和單羽飛不合,但也不至于真的看他被血尸撕碎。
然而丁香擅長的拘靈術(shù)對血尸這種沒有靈魂的尸煞效果并不大,她選擇甩起長鞭,從后面卷住了血尸的脖子。
那條雪白的長鞭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竟然能夠承受住血尸的巨大力量。被它卷住脖子后,血尸的血色毛發(fā)頓時張舞起來,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吼——!”
只是痛苦歸痛苦,我顯而易見地能看出丁香并不是血尸的對手,即便是和單羽飛聯(lián)手也被那動作奇快、又銅皮鐵骨的血尸逼的狼狽不堪。
我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看看沒有反應的銀鈴,又看看那邊的戰(zhàn)局,忍不住將銀鈴捏緊,想直接掏神品上去幫忙。
“戰(zhàn)魂大哥,這樣叫你都不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無奈地選擇放棄,正要站起來,忽然一只手摁在了我的肩上。
“背后數(shù)落人可不好?!甭牭侥晴H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我一掃失落,扭頭一看,戰(zhàn)魂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后。
相比以前,他的魂體顯而易見地凝實了許多,不再是明顯的青色魂影,而有了一些質(zhì)感。
一身殘破的戰(zhàn)甲,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一頭瀑布般的黑發(fā),披散在肩頭身后,雙眼鋒光內(nèi)斂,卻依然有令人心悸的銳氣!
他沒有看向血尸,而是四下張望了一眼,像是在尋找什么人的蹤跡。最后才收回目光,向尸坑處掃了一眼。
“…很強?!?br/> 他皺著眉頭做了兩個字的評價。
尸坑里爆發(fā)著千年白骨與亡道人的大戰(zhàn),兩者一個是鬼中稱王、一個是千年大妖。這樣的人物,百年未必會出一個,這樣的大戰(zhàn)也可能百年不會有一次。
即使是戰(zhàn)魂生前經(jīng)歷沙場洗禮,經(jīng)歷大戰(zhàn)無數(shù),但這樣個體實力上的強大還是讓他不禁詫異。
嘭!
我看到單羽飛被血尸拍飛,黑衣撕裂出一道道傷痕,血液飛濺。他的后背重重地撞擊在了石壁上,張嘴咳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