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坐在這里原始巨木的盤虬粗干上,看著斜斜的落日。
一個月以來,哪怕就是見面開打,也打得熟識了不少。
楊晟玄睿吃著餅,補充內(nèi)炁消耗,也掰了一半給趙子恒。
禮尚往來,趙子恒也把懷里療傷的七里宗葛樸丹,分了兩人兩粒。
兩人自忖傷勢無大礙,都舍不浪費一枚,也都留了下來。
“你那是什么拳法,越打越強,現(xiàn)在坦言說,我也沒法正面接過一招,而在一月以前,你還是遠沒達到這程度的?”趙子恒疑惑問道。
他還有一點沒有說,如果不是他白蟒鞭是一位師長重點傳授給他打造的靈兵,擋住了拳勢,他可能已經(jīng)被楊晟打死了。
“這一個月以來,我另有感悟。”楊晟道。
玄睿一點不疑其他,哪怕就是同樣的飛燕功,不同的人,所學(xué)習(xí)到所能運用到的方式都是不同的。
修行就是如此,沒有誰是天生的平庸者,哪怕看似一門功法平庸之人,不定就是其他領(lǐng)域的天才之姿。
在修行中得以頓悟,功力突飛猛進的,不是沒有。
趙子恒也點點頭,“若是如此,那也就恭喜你了。”
玄睿笑道,“老趙,你好歹也是七杰之一,和咱們蜀山一門最無資質(zhì),潛力最差的兩個小外門弟子切磋這一月有余,在咱們的指教之下,怎么也能位列七杰首席了吧?”
趙子恒面無表情,“我本就是七杰排名最末,而且水分大得很,真要論起來,都要排到我宗門幾千位之后了,只是你們就要小心了,這次是我,下次沒準遇上前面第三千九百九十九位,就要讓你們兩個再倒霉一場了。”
“我好怕啊!”玄睿道,“你也看到楊晟了,就不說那三千九百九十九位了,再過段時日,你七里宗上下數(shù)千弟子挑一,只怕也當不住他一拳了。”
趙子恒倒是難得沒有和玄睿斗嘴,看向楊晟,“若是那樣……那倒是有些期待了。”
不過片刻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些違背了自己宗門立場,正了正色,再不于這個話題上衍生。
“在這之后,我們另有事務(wù),大概也就不來了。”楊晟道。
和趙子恒練到如今的地步,也差不多了,再往后,宗門執(zhí)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經(jīng)常不在峰內(nèi),行事恐怕終會拿給峰內(nèi)知道。
雖說蜀山宗門內(nèi)并沒有對此有什么限制,但畢竟他們是和七里宗的弟子接觸,難保不會帶來麻煩。
而且,接下來就是善事堂任務(wù),任務(wù)之后,他們?nèi)绻玫搅撕玫脑u級,就有資格進入內(nèi)門,那么也就不存在還要利用起這塊偏遠的原始森林地脈修煉一說了。
趙子恒也點點頭,“我也是有要務(wù),將要去往大梁王朝,這之后,也不會來這里了。”
兩人都愣住,知道趙子恒對他們透露自己的去向,這其實也算是對他們這段時日切磋磨礪的一份反饋。
趙子恒道,“希望我們以后,不會在那里遇到。”
白蟒鞭出,纏繞遠處的巨木,然后帶著他遠去。
雙方隔著巨木林,在晚霞亮金中最后對視一眼,各自離開。
回程路上,玄睿道,“沒準以后……我們會成為敵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