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吳若藍的疑惑,林昊沒有回答,只是沉聲喝道:“還發(fā)什么呆,快去拿東西啊!”
吳若藍這才勉強收回自己被驚散的七魂六魄,趕緊去給他找來了幾根直硬的小木板。林昊接過之后迅速的固定,包扎好,接著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女人身下!
終于,到了最嚴重也最關(guān)鍵的受傷部位了!
將蓋在女人身上的毛巾被掀上去之后,女人的下身便一覽無遺,完全裸露在林昊與吳若藍面前。
看到烏黑的一片茂盛所在,吳若藍的臉便不爭氣的紅了起來,這實在太讓人尷尬了啊!偷眼去看林昊,羞臊立即就化成了憤怒,因為這廝竟然趴了下來,湊到女人的身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查看著那女人的腿。
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到林昊的臉上,看到他那嚴肅,認真,專注,甚至還透著凝重的神色,她的一腔怒火又不知怎么的消散于無形了。
林昊仔細的看了好一陣之后,搖頭嘆氣道:“可惜了!”
吳若藍聽得心頭一驚,忙道:“沒得救了嗎?”
林昊搖頭道:“救當然是有得救的,可是這里條件太簡陋了,救完之后,這女人的腿上可能要留下疤痕了,雖然經(jīng)我的手,疤痕不會特別明顯,比基尼也可以照樣穿,但在我的心目中已經(jīng)不算完美,可惜,可惜啊!”
吳若藍:“……”
林昊感嘆了一番后,又刷地變臉喝道:“麻藥,攝子,彎鉗,剪刀,縫針,碘伏,新潔爾滅,生理鹽水……全都給我拿來,快!快!快!”
吳若藍終于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怎么有點喜怒無常呢?不過嘟噥歸嘟噥,動作卻一點也不慢的沖向后面的藥房,去將他要的東西盡可能的找來!
只是當吳若藍捧著一個彎盤走出來的時候,林昊又搖頭嘆氣,器械不齊,而且不是無菌的!
不過在這樣的地方,又是這樣的時刻,也沒辦法講究了。林昊松了一下那條橡皮筋,查看一下傷口出血的勢頭,又重新扎緊起來,利索的給女人的傷口周圍逐層穿刺麻醉。
止血帶扎久了,必須得松一松,不然會引起肢體壞死。尤其是那種不帶收縮的止血帶!
麻醉結(jié)束之后,他便將酒精一股腦的倒進了裝著器械的不銹鋼彎盤里,接著用打火機一點。
“蓬”的一聲,火光驟現(xiàn),器械在火苗中高溫殺起毒來。
“啊~~”吳若藍則被嚇得輕叫一聲,捂住耳朵躲到一邊!
林昊充耳不聞,絲毫也不為之分神,反倒是伸手一把握住插在女人大腿上的尖銳枯木柄斷,然后猛地一下拔了出來。
隨著枯木拔出,鮮血一下子就從傷口中狂涌出來,仿佛一條被施工挖斷的地下水管似的,使的女人的一條腿瞬間血紅一片。
?“天啊!”吳若藍失聲尖叫道:“這是股動脈破裂的跡象嗎?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又搞出人命了!!”
股動脈破裂,止血不及時,不但會休克,還會死亡,有的就算勉強救回來,因為下肢長久得不到血液供給,也會壞死,被迫截除!
嚴重的出血,使得女人早已陷入倒計時的生命,更快速的倒退起來!
“冷靜點!”林昊一聲冷喝,一只手的大拇指迅速的摁到女人大腿內(nèi)側(cè)的一個地方。
非常奇怪,隨著他的這只大拇指摁下去,洶涌的出血立即就止住了,像是水龍頭總閘突然被關(guān)上似的。
吳若藍起初疑惑難解,但隨后一想便恍然大悟,這不就是解剖學上說的止血點嗎?老師曾經(jīng)教過的,說是遇到下肢出血不止的情況,用力的摁這個點便能立竿見影,自己怎么就給忘了呢?
看到血止住了,林昊暗里微松一口氣,用另一只手扯開了那條已經(jīng)無用的止血帶。
是的,在枯木仍插在傷口的時候,有著擠迫的壓力,壓著斷裂端,加上止血帶,使得血管收縮擴張的能力下降,能起到止血的作用。可枯木拔出之后,就像是堵住的缺口被松開,止血帶自然就止不住。
“別緊張,這只是股動脈分支斷裂,不是股動脈主干!”林昊解釋一句,便道:“給我拿安諾特新來,10毫克靜注!”
吳若藍這才稍為鎮(zhèn)定,聽他說的術(shù)中止血藥,趕緊撒腿就要往后面藥房跑,可只跑兩步就停了下來,苦叫道:“沒有安諾特新啊!
林昊退而求其次的道:“那就用氨甲苯酸!快點!”
吳若藍又搖頭道:“也沒有氨甲苯酸!”
林昊氣得不行,“怎么要啥啥沒有?”
吳若藍差點沒哭出來,“老大,你以為我們這是三甲醫(yī)院嗎?這只是鄉(xiāng)下的一個小診所!”
林昊十分的無奈,使勁搜索著還可以替代,農(nóng)村又常見的止血藥,然后就道:“止血敏有嗎?”
吳若藍連連點頭,“這個有,這個有!”
林昊道:“0.5克靜注,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