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鼐只當是小孩子之間鬧別扭而已,并不放在心上,道:“總之,去了膳房可不比這里,凡事不要總想著出風頭,默默的做好事,等到過幾年出了宮,找戶好人家。”
衛(wèi)琳瑯聽父親這些囑咐,早就聽出了老繭,雖然心里不贊同,但還是點頭應著,就為讓父親趕快放她走。
阿布鼐還是不放心,不斷地叮囑,道:“切不要與你母親那般,爭強好勝,畢竟是關起門來自家人,誰也不會拿咱怎么樣,在外可就是另一碼事,千萬不要與人結怨!”
衛(wèi)琳瑯心想,若不是母親在他身邊念叨,怕是也根本不會這么快把她調走。
她可不甘心像父親這般,一輩子就只在辛者庫做個管領。
可話說回來,目前能在宮中護著她的,到底也只有父親。
他的話,好賴也得聽著。
至于怎么做,還不是另一碼子事兒嗎?
于是連連點頭,道:“父親放心!琳瑯去了一定好好做事。”
想到景瑜那丫頭,心里卻是復雜得很。
那丫頭見了她也去了內膳房,應該會很驚訝吧?
心下一陣竊喜,卻也有些擔心。
她母親在內膳房,祖父又是膳房總管,自己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又是外人,去了任人宰割也說不定。
不過,萬事怎會一順百順?
再說,這膳房是皇上的,又不是她烏雅家的!
都是正兒八經(jīng)小選進宮的八旗包衣,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心里郁結瞬時全然解開,衛(wèi)琳瑯此時滿心向往著早去當差。
只要離開辛者庫,比什么都好。
蒙古親藩進京的消息也傳來了膳房,上上下下都為此展開了新一輪的忙碌。
因為大小各異的宴會,全部都聚集在新年這幾天,所以膳房是最缺人手的。
上面要往這邊調些人來填補幫襯,衛(wèi)琳瑯填補的就是這個空缺兒。
“得正經(jīng)忙活陣兒啊!來人身份貴重,說出來能壓倒一座大山!”鈴蘭不知哪里聽說了來,眉彩飛揚的道:“聽說是皇上的舅舅加岳丈,皇后的親阿瑪,也是太后的哥哥——吳克善王爺!“數(shù)來寶一般的掰著指頭把自己聽來的多重身份數(shù)一遍,道:”自打皇后嫁過來,王爺可是首次正式訪親,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國丈進京訪親,何必挑年關的時候?大年初二有個滿蒙親藩宴,那也常是招待就近的王爺親貴們。
畢竟不是21世紀,有飛機、高鐵,這萬里迢迢的,定是有什么事吧?景瑜想著。
至于內里究竟,當然與她們無關。
眼下息息相關的,則是眾人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誰也不能在這事上出了半點差錯。
另一方面,這樣盛大的禮儀宴會,對王公大臣乃至內務府官員來說,也是彰顯辦事能力、大展身手的絕佳機會。
王公貴戚可以排除不計,但那些靠著本事往上爬的,還不得抓住這樣的機會展展身手?
這就是為什么太后一句話,內務府便開始調動人馬、大動干戈的原因了。
鈴蘭抻抻胳膊,道:“我的胳膊要酸死了,好多活兒干都干不完。”
景瑜嚇唬她,道:“撐著點,這時若是出了差錯,可是比平日放大百倍的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