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瀟湘子倒是頗有些玄妙之處,以后如果遇上倒是可以結(jié)交一二?!标惛∩闹邪档?。
湘君盤膝而坐,一張七弦瑤琴橫膝而放,左手懸空,右手一根手指在琴弦上一按。
“?!钡囊宦暻僖?。這一聲琴響,仿佛觸動了什么,讓整個樓閣里瞬間亮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放在了那琉璃宮燈照耀的高臺之上,只見那位湘君姑娘身著一襲拽地長裙,玉指輕彈,風(fēng)姿高雅,渾然不似風(fēng)塵女子。
湘君歌喉輕唱,卻是一首江南名曲: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
歌聲歡欣無邪,倒是沒有想象的蕭然,看起來這家書院調(diào)教的手段倒是頗為高明。
琴歌兩兩相合,別有一番味道,倒是讓陳浮生原本的心思有了些改變,另外有了一番打算。
“這個湘君琴藝果然不凡,遠(yuǎn)遠(yuǎn)勝過其他的姑娘,如果被陷在這青樓之中倒是有些可惜?!?br/> 想到這里,陳浮生把頭湊到葉信的耳邊,開口問道:“葉兄,你可知道如果想要為姑娘贖身從良,不知有沒有什么麻煩?!?br/> 葉信推開旁邊的姑娘,聲音已經(jīng)微微抬起:“陳兄,莫非你看上了那個小娘子,起了為她贖身的念頭?!?br/> 陳浮生點一點頭,表示默認(rèn)。
葉信見到這樣,苦口婆心勸道:“陳兄這又是何必呢?你之前也說了,就算弄了回去,也不過是只能看不能動,而且今晚是初夜,老鴇把她們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是想要打造成搖錢樹的,更何況這個湘君明顯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老鴇除了錢財還打算把她打造成紅牌,提升名氣,哪里肯輕易放手?實在不值。”
陳浮生只是淡淡一笑,頗有自信地說道:“無妨,只要葉兄把我的意思傳給那個老鴇就行,歸根結(jié)底,只不過價格的高低罷了,只要有個價錢一切都好商量。不過,我沒來過這里,還要請葉兄幫忙給我找個中人說項一二?!?br/> 葉信陡然想起陳浮生的身家,明白他確實有著這番底氣,點一點頭,不再勸他,湊到孟鵬舉身邊,將陳浮生的打算合盤托出。
孟鵬舉能夠被這一群人視為大哥,并不是沒有理由,聽了葉信的話,嘿嘿一笑,招手一個叫過在旁邊伺候的小婢:“去,把媽媽請上來,就說我們兄弟和他有筆生意要做。”
十二三歲的婢女在這里面也做了兩三年,多少也長了些見識心眼,低下頭打量一下眾人,急忙告辭而去。
“各位爺,叫奴家有什么吩咐,難道對咱們這位湘君姑娘有了想法不成?”一陣香風(fēng)飄過,風(fēng)韻猶存的老鴇用團(tuán)扇輕輕掩飾住半張臉,扭著小腰走上前來。
“不錯,媽媽,我們這位兄弟看上了那個叫湘君的,問一下如果要給她贖身,要花費多少?!泵嚣i舉用手指著陳浮生,灌下一大杯酒?!安贿^我這位兄弟還是第一次來,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委托我?guī)兔栆幌??!?br/> 聽到這話,眉意眉毛就是一皺。
這一批姑娘里面,她最為看重的就是湘君,不然也不會把她安排在最后的壓軸上面。在這行當(dāng)之中,紅袖書院雖然已經(jīng)堪稱蜀中第一流,但終究還是有著幾家能夠相提并論,拉不出什么差距,因此她是想把湘君打造成一張活字招牌,她相信,憑借著湘君的出身、長相還有才藝,以及瀟湘子大師指點過的噱頭,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蜀中名氣最大的紅牌花魁,到時候日賺斗金都是等閑,輕輕松松地就能壓下另外兩家清吟小班和琉璃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