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莞初問完這個問題,眼睛直直地看著醫(yī)相思,直到他想躲卻又無處可躲。
醫(yī)相思沉默半晌,終究嘆了口氣,“她是我?guī)熋谩!?br/> “只是師妹嗎?”
紀莞初挑眉反問,卻待得這句話問出口之后,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去盤問的立場。可是輸人不輸陣,若是醫(yī)相思不把這個事兒交代明白,她定然會別扭著不告訴他。
醫(yī)相思看著她,眸子之中幽黑一片。過了許久,他轉(zhuǎn)過頭,走至廳中小桌之前,負手而立背對著她道,“我自小看著她長大,與她……有婚約。”
他其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這個情境,卻不由得他不回答。紀莞初節(jié)節(jié)逼近,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他亦是隱隱有些明了。所以他害怕他若是一句話說不對,便會傷了無關之人。
紀莞初聽聞他這般說,心中似乎是早已做好了準備一般,只不過有些微的小難過罷了。
她對于他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在方才一個人獨處之時也曾經(jīng)細細地想過。若說是喜歡或者是愛,似乎真的沒有那么濃烈。
只不過是一個正中她下懷,有著不錯的好感的人吧。雖說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他發(fā)展出什么樣的關系,可是乍一聽說他天生就是別人的,還是會有些些地難過和妒忌。
可是正如她方才所覺,無論是什么樣的情緒,她都沒有立場,也沒有必要。就如同她注定要孑然一身孤然自處一般,想多了終究還是會煙消云散。
所以說,做朋友,那便是很好的事情了。
紀莞初勾起唇角明媚一笑,這一笑卻把醫(yī)相思笑了個不知所措。紀莞初三兩步走到那廳中小桌之前坐下,仰頭對他說,“看你緊張成什么樣子了,我不過是這么隨口一問而已。坐下邊吃邊聊可好?我都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醫(yī)相思見此,不疑其他,只覺這女人心海底針著實是難以捉摸,而后一掀衣擺,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伸手拎過酒壺與她斟酒。
紀莞初毫不客氣,端著酒杯子抿了一口,思索片刻與他說道,“你莫要擔憂,你讓我看的這個星盤,過了小時候的那一劫,便幾乎無大兇之相。我想你大抵是擔憂她如今過的好不好,或者說有沒有淪落風塵或是流落街頭吧。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沒有。若是我沒看錯,她雖說境況不好,可是也沒有差到那般。你順著往清天之南太蒼之北找一找,雖說茫茫大千世界尋人不易,可若是有緣,定然是能夠相遇。”
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卻是無絲毫隱瞞。紀莞初心中明白,醫(yī)相思心里定然是心心念念這個人,所以便不在此事之上開分毫玩笑。可是她心中也略有些苦悶,只因得自己占星之術還不夠爐火純青,無法看出這個女子究竟身在何處,所以也只能幫他到這里了。
醫(yī)相思對她一笑,再為她斟了杯酒。兩人相視對飲,一時之間屋內(nèi)的情境倒也是安靜的和諧。
吃了半飽之后,紀莞初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決定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