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
從頭至尾,她在他眼里就是個渾身都是錯的存在。
他跟夏瑜沒能在一起是她的錯,他過的不快樂是她的錯,結(jié)婚是她的錯,離婚也是她的錯,他父母離婚也是她的錯。
許是心里早就失落絕望透頂了吧,面對著他這樣的質(zhì)問,她只是低頭,猛地在他鉗著她的大手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在他吃痛松開她之后轉(zhuǎn)身就跑。
他虎口處深深的牙印,彰顯著她無聲的憤怒。
陸景琰站在原地,氣惱著她竟然敢這樣粗魯咬他的同時,卻也看著她頭也不回離去的背景而感到心里一絲恐慌。
他一直認為她離了他離了女兒不能活的,可是他今天放出要爭女兒的撫養(yǎng)權(quán)的話之后,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她服軟松口說不離婚。
這一次,她決絕的讓他沒來由的不安。
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他大步追了上去將她攔在了門口,高大的身形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出路攔斷,
“我們談?wù)劊 ?br/> 他凝眉看向她。
從昨晚提出離婚到現(xiàn)在,在他三番兩次的奚落和嘲諷之后,面對著他這種高高在上篤定了她離不了婚的姿態(tài),阮溪現(xiàn)在哪里跟他有什么好談的,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跟我的律師談吧。”
她說完低頭繞開他就打算走,可下一秒腰上一緊,她已然被他攔腰拎起扛在了肩上,她嚇得花容失色,拼命掙扎,
“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他完全不理,就那樣扛著她大步朝樓上走去,他們在陸家也有自己的臥室和起居間,陸景琰的目的地就是那兒。
阮溪半趴在他肩上,看著底下那些眼花繚亂的地毯,只覺得頭暈?zāi)垦#瑦赖乃昧ζ谋常缓笃瓶诖罅R,
“陸景琰,你就是個卑鄙又粗魯?shù)囊靶U人!”
她本也不是什么淑女,只是這些年在他身邊,為了迎合他,努力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笑不露齒說話不大聲的淑女。
如今撕破臉要離婚了,她也沒什么好在乎的了。
“我粗魯?”
陸景琰被她氣的胃疼,一腳踢開了他們起居室的門,毫不客氣地將她丟在了大床里,沖她揚了揚自己森森齒印的手,
“剛剛你咬我的時候,怎么不說你自己粗魯?”
阮溪手忙腳亂從床上爬了下來,看了一眼他的手,理虧的將頭扭到一邊不理他。
剛剛她咬的那一下有多狠她自己很清楚,差不多是將她這幾天來的氣全撒在那一口上了,不然怎么可能留了那么深的印子。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對他動粗,以前的她對他簡直百依百順,也愛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又怎么舍得動他一下。
有時候他去工地視察不小心蹭了碰了點小傷,她都心疼的不得了。
這會兒自己將他咬成那樣,她竟然一點都不心疼,反而覺得很是解氣。
或許當你對一個人不再有所期待了,心態(tài)也就跟著變了吧,感覺沒有那么珍惜了。
“我沒想過要跟她復(fù)合之類的,是你將你的想法強加到我身上。”
是他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打破兩人之間你不言我不語的一種尷尬。
阮溪纖瘦的身形僵了僵,然后回頭看他,她并未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似在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