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顧晚悠幽幽轉(zhuǎn)醒,扶著額從大床上坐起來,一時間覺得自己的頭重重的。
昨晚,她做了好長的夢,直到起床,夢里面的畫面還記憶猶新。
她終于想起,昨晚的那個所謂的“鄰居”是誰。
凌凡。
那個在顧晚悠被弟弟妹妹和其他人欺負(fù)的時候,總是會給予她安慰的男孩。
數(shù)年間的安慰和陪伴讓顧晚悠無法自拔的愛上了這束冬日里的暖陽。
對于以前的顧晚悠來說,凌凡就是她的全世界。
直到那一日清晨……
記憶里干干凈凈的凌凡哥哥急匆匆的來到她家,頭發(fā)蓬亂,衣衫不整。
看到她就死死拉住她的手:“晚悠……晚悠……無論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記住,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顧晚悠總是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并未看到凌凡目光中的慌亂,還有,愧疚。
即使聽出了他話中的急切,想著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依然只是點頭:“嗯,凌凡哥哥,我相信你。”
凌凡像往常一樣摸著她的頭,手指卻在微微發(fā)抖,“晚悠,等我,一定要等我,不管多久,都要等我……”
經(jīng)歷了那天凌凡的異常后,凌凡再也沒有來過她家。
她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卻只能守著他的那句反復(fù)強調(diào)的“等我。”
后來,她終于知道了原因。
母親陳秀儀用手指狠狠戳著她的頭,憤憤不平的說道:“你這個沒用的!連個男人都勾不住!榆木腦袋,怪不得斗不過人家肖小姐,千金之軀都肯屈尊降貴獻(xiàn)身給凌凡,這不,人家兩個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你就自己哭去吧!”
那一刻,好像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唯一的光亮一下子熄滅,只剩下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那個她曾以為會給她救贖的男人,一轉(zhuǎn)眼,接受了別的女人,成了別人的丈夫,只留她自己在痛苦的深淵里掙扎。
顧晚悠時不時“偶遇”凌凡的新婚妻子,被她打罵,卻再也見不到他一次,久而久之,她麻木了。
麻木的接受家人給她訂的親,麻木的被人推搡著熬過自己那不幸的一天又一天。
一日,凌凡破天荒的給她發(fā)了短信,寥寥幾個字仍能撥動她的心弦,他說:“我要帶你走。”
就好像那抹陽光消失在黑夜里,又在黎明的時候重新回來了一樣。
她一直都離不開他,因為一個人,真的很孤獨,很害怕。
只要凌凡向她靠近一點點,她就會用盡全力撲上去,如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
只是萬萬沒想到,當(dāng)她以為光明就在前方的時候,一場車禍將她的美夢打碎。
從此,人生陌路。
顧晚悠回想著,不知不覺滾燙的眼淚落下來,滴在被子上。
這是原主最后的悲戚。
遺憾嗎?
或許,更多的是解脫。
逃來的幸福,能有多長久?
顧晚悠抽了抽鼻子,轉(zhuǎn)眸,一側(cè)平躺著的夜彥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了她剛剛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