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不是大丫嗎,這一段時間沒見,長這么大啦,成大姑娘了。”孟老太熱情的迎了上去,抓住大丫的手摸搓,“這細皮嫩肉的,你這日子過得好啊,可憐你姥姥家日子過得苦哈哈的,不能讓你跟著一起享福。”
大丫看著她指甲里面黝黑的污垢,感覺一陣反胃,一把將手抽了出來,“你是來找我娘的吧,她在屋里,我?guī)氵^去。”
大丫瞥到一旁看著她倆的寶珠,覺得很丟臉,憑什么她的親戚大方有錢,自家的親戚只會拖后腿,讓人看著笑話。她覺得寶珠心里肯定在嘲諷她。
其實寶珠壓根就沒想到這些。
“看你娘有啥好急的。”孟老太沒接她的話。
“這是你三叔家的姑娘吧,這打扮的一點也不像是我們鄉(xiāng)下丫頭,跟城里大小姐似得。”孟老太走向寶珠,“誒呦,這衣服是絹布吧,老貴了,還有這鐲子,嘖嘖,該不會是純銀的吧,這傅老頭也是傻,把錢全花這小丫頭片子上。”
孟老太撇撇嘴,邊說邊想把鐲子褪下來,試試真假。
寶珠雖然這輩子投身在農家,但是也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自說自話的老太太,一時間呆愣在那里。
“你在干什么。”蕓娘正在屋里拿東西,聽到自家女兒的叫喊,急急忙忙走出來,就看見一個老太太伸手在拽寶珠手上的銀鐲子,大房的丫頭還在一旁干看著。
“娘,痛。”寶珠被娘親抱在懷里才后知后覺,伸出白嫩嫩的胳膊,手腕上一圈勒痕,紅通通的看到蕓娘心疼不已。
“我說親家姥姥,你們孟家窮是窮了點,也不用沒臉沒皮到搶小孩子的東西吧,你看把寶珠的手弄得,合著你是覺得我們傅家好欺負啊。”
寶珠瞪大眼睛看著自家發(fā)飆的母親大人,沒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娘親爆發(fā)起來還真有點奶奶的感覺,不愧是姑侄。
孟老太干壞事被人抓包,也有點不好意思,“老三媳婦,你可別誤會了,我不過就是想看看你閨女手上的鐲子,真沒有想搶的意思。”
孟老太連連擺手,自家還想在傅家沾點便宜,可不能現在就把人得罪了,雖然她心里覺得就這么大點的傷完全不需要在意,農家孩子哪個不是摸爬滾打過來的,就她家小丫頭片子來得金貴?
“娘,三弟妹,這是怎么了。”
大丫趁蕓娘和孟老太爭執(zhí)的時候,回房把孟氏叫了出來。
“還不是有些眼皮子淺的,看見什么好東西都想往自己口袋里裝。”蕓娘瞟著孟老太,意有所指。
孟氏早就聽大丫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她和她娘的想法一樣,只覺得李蕓娘太小題大做。
但是一旦爭執(zhí)開了,公婆肯定不會站在他們這邊,反而還會被一頓數落,只能陪笑著替自家娘親解釋:“三弟妹肯定是誤會了,我娘只是沒見過這么金貴的東西,想拿來看看罷了,這不粗手粗腳的,不小心傷到了寶珠,我替她和你陪個不是。”
孟老太不滿意了,自個女兒可是他們傅家的長媳,哪里有嫂子對弟媳婦道歉的,也不怕折壽。
“老婆子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只是沒想到你們老傅家發(fā)了大財了,連三房的小丫頭都用上了這么金貴的東西,我們大丫是你們傅家的大孫女,不知道傅老頭給了她什么稀罕玩意兒吶。”
孟老太眼神刁鉆,不屑的看著蕓娘,就差直說傅家二老偏心了。
知情的孟氏和大丫臊的滿臉通紅,想制止孟老太的話。
“呵,親家婆婆這是想替大嫂鳴不平啊。”
蕓娘挑了挑眉,“我們寶珠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她舅舅給的,按照您老人家的意思,我的親哥哥不僅得貼補我們家,連不搭邊的人也得接濟接濟啊,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蕓娘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大丫,對她剛才的行為也有點失望,“大丫不是也有個親舅舅嗎,那還是您親兒子吶,要不讓他給大丫買點好東西。省的你一直惦記她受什么委屈。”
孟老太的氣焰一下子沒了,自家兒子哪能和人家比,嘟囔了幾聲,沒人聽清她說了什么。
“哼,二丫,今個兒你奶沒在家,你可要把家里管好了,有些人手腳不干凈,我怕家里,遭、賊。”最后兩聲加了重音,蕓娘直接越過大丫像一向安靜沉穩(wěn)的二丫囑咐道。
也不理那三個木楞在一旁的人,抱著寶珠進屋給她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