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委屈地眨了眨眼睛,欲哭無淚。
老天爺啊,你要不要這樣整我?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知足,還讓這個暴君跑來嚇我。
蒼天啊,大地啊,放過她吧!樓漪染在心中叫囂著,咬著牙,閉上眼睛,緊皺著眉頭,慌忙用雙手去撐床。
可她本來就是仰躺的姿勢,雙手哪里使得上力,樓漪染這一刻,突然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而想要殺的那個人,就是那個害得她泄了氣的君久墨。
可隨即,樓漪染就意識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要是論打架,她根本就打不過君久墨。況且,現(xiàn)在她還是個傷員,更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了。
樓漪染這一刻,特別想大吼一聲,天理公道何在?!
聽到葉子稟報說,她要見他,君久墨心中的怒氣稍稍消減了兩分??蓜傄贿M門,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他不由得越發(fā)氣怒。
這個女人在做什么?!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傷很嚴(yán)重么?!居然自己爬起床!
可吼完之后,看見樓漪染的胳膊突然失了力道,君久墨就有些后悔了。
穩(wěn)穩(wěn)地接住樓漪染的身體,一只胳膊抱住她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將她放回到床上后,君久墨才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冷眼看著樓漪染,唇瓣緊抿,卻是一言不發(fā)。
樓漪染皺著眉頭,連看也沒看君久墨,兀自又重新積攢力道,重新嘗試著用胳膊撐起自己的身體。
才剛將胳膊擺好位置,就被一只手按住了。
樓漪染扭過頭去:“你做什么?”剛才害得她差點傷上加傷,這會兒又要做什么?
樓漪染滿腔都是對君久墨的不滿。
君久墨沉著臉:“你要做什么?”難道不知道自己受了傷么,居然還敢亂動!
樓漪染擰著眉頭,想了想,突然道:“正好,你扶我起來,我看看傷口。”有人能用,干嘛自己浪費力氣,她也是夠笨的。
君久墨沉著臉,沒有動作。
樓漪染撇撇嘴,好吧,當(dāng)她沒說,這個人根本不能用,她還是靠自己吧!
想著,又重新開始調(diào)整胳膊的位置。
君久墨見她堅持,竟是又打算強撐起身體,惱怒之余,卻也有些無奈,只得彎下腰去,緩緩地將她的身子扶了起來。
然后坐在她的身后,讓她靠進自己的懷里,以免做得太直,壓到傷口。
輕而易舉地坐了起來,樓漪染也沒有再糾結(jié),兩只手都騰出空來,她動作起來也方便多了。
況且,里衣本就只有四個活結(jié),她剛才已經(jīng)解開了兩個,另外兩個在上面,不影響她看傷口,因此也就沒有解開的必要了。
抬手,慢慢地掀起潔白的里衣。
君久墨看著懷里女子倔強地抿著唇,額頭上滲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又見她滿臉堅定,固執(zhí)地要親自查看自己的傷口,不由得有些心疼:“大夫已經(jīng)處理過了?!?br/> 腰上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樓漪染只覺得頭上一陣黑線,為什么她感覺這樣的做事風(fēng)格更像是君久墨的呢?有哪個大夫會把紗布當(dāng)裹腳布用,纏了一圈又一圈?怪不得她感覺腰上被綁得緊緊的呢!
“有剪刀么?”樓漪染實在不太忍心打擊君久墨,只得單刀直入。
君久墨蹙眉,鑒于已經(jīng)有了先前樓漪染不顧身體硬要起身的先例,他必須先要問清楚:“你要剪刀做什么?”
樓漪染很想扶額,奈何她現(xiàn)在不能浪費一點兒力氣,所以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然后耐心地解釋道:“我要看傷口,自然要把這些東西去了的?!?br/> “大夫已經(jīng)上過藥,處理過了。”君久墨重新說了一遍,這次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他實在受不了女人有事沒事瞎折騰,這也是至今為止,他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找個女人的原因。
樓漪染皺著眉頭,也懶得理會君久墨了,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腿,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想要的東西,這才想起,她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得只剩下一件里衣了,不由得有些怒了:“我的東西呢!”
那可都是她吃飯的家伙,她寶貝著呢,怎么能隨隨便便就離了身呢?
聽樓漪染提起她的東西,君久墨想起昨天給她脫衣服的時候,看到的那些綁在她腿上的兩個布條。他記得,一開始的時候,那些東西是綁在她的腰上的。
可是,因為換了衣服,那些東西綁在腰上會顯得有些突兀,所以,她就將東西綁在了腿上。
之前也見她拿出來過,昨晚再次見到,君久墨還是不由得有些吃驚。
那一把把小刀,形狀像柳葉,長度只有成人手掌的一大半長,可是卻是異常的鋒利。他研究過那些小刀的材質(zhì),明明是鐵,卻又不是一般的鐵,像是精鐵,可又比精鐵更純。
若是那些東西還綁在她的腰上,也許昨日,她就不會受傷了。
樓漪染完全不知道君久墨的思緒已經(jīng)飄了不知道多遠(yuǎn),她現(xiàn)在一心只在她的那些寶貝上,要是那些東西丟了,她怕是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