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久墨的風輕云淡,讓樓漪染恨得咬牙切齒。她一向自詡膽大,但直到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在君久墨面前,她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
這人才是真正的大膽的很!
君久墨卻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如今是在別人的地盤,而這書房的主人如今正站在門外似的,徑自抱著樓漪染在軟榻上靠下,笑道:“進來吧。”
進來吧?!
樓漪染覺得自己的大腦可能真的是短路了,為什么她看不懂君久墨到底在做什么呢?
偷偷地跑到別人的地盤,連主人都出現(xiàn)了,他不止不跑,還淡淡地對門外的人說,進來吧?!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誰能告訴她?!
書房門被從外推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當然是這間書房,乃至整個魏王府的主人,魏王升。
魏王躬身在君久墨面前,便是一禮:“君上?!?br/> 看他的模樣,竟是半點兒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君久墨在這里了。
君久墨點了點頭:“魏王叔,不必多禮?!?br/> “你,你們......”樓漪染看看魏王,又看看君久墨,整個人都在風中凌亂了。
君久墨淡淡一笑:“魏王叔與夫君是手足兄弟,也是夫君留下的暗騎衛(wèi)之一?!?br/> “呵,呵呵,呵呵呵,”樓漪染干笑兩聲,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她方才還說人家魏王跟黎相國是一丘之貉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家人,這玩笑可開大了!
君久墨好笑地看著樓漪染的模樣,看著她微紅的俏臉,俯低了身體,在她耳邊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魏王叔的?!?br/> 樓漪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混蛋!都是他害得!害她說了那么多魏王的壞話,他居然還敢想著告訴魏王!
若不是魏王在場,樓漪染此時恐怕已經(jīng)一張嘴,狠狠地咬在君久墨的脖子上了?;斓?,叫他騙她!
“小兒無知,冒犯了君后,還請君后恕罪?!蔽和踹@次卻是朝著樓漪染施禮了。
樓漪染挑眉:“君后?”意思是君久墨的皇后么?
君久墨笑著解釋:“我是君上,你自然是君后。我都已經(jīng)昭告天下了,這次就算你不想嫁,也是非嫁不可了。”
樓漪染的臉瞬間又紅了,錘了他一拳,斂下雙眸,不再看他。
魏王見兩人相處融洽,樓漪染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笑道:“前幾日,黎相傳來一封密函,內(nèi)附一張畫。因此今日才識得君后?!?br/> 這算是為自己今日在喜堂上的行為做了解釋。
可惜,該聽這解釋的兩個人卻不在這里。魏升也沒有想到,正因為他的不解釋,才導致了后面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才造成了那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后果。
樓漪染點了點頭。她并沒有要怪罪任何人的意思。魏專雖是魏升的兒子,但他已是個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承擔他應盡的責任。而這一切,與魏升無關。
她并不是會遷怒于人的人。所以,這件事情,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有該為它負責的人。
室內(nèi)寂寂,一時無話。
魏王知道自己在這里呆著不太合適,便乖覺地退了出去。
見魏王出去了,樓漪染才抬起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問君久墨:“你出來了,那風晉的事情會不會受影響。劉府的人定然會使絆子,他們應付得來么?”
君久墨的眸光微暗,冷聲道:“他們?nèi)魬恫粊?,也就不必再跟著我了!?br/> “額,君上,你敢不敢再囂張一點兒?”樓漪染撇了撇嘴,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劉府的人,如今在他面前,怕是也只能點頭哈腰地俯首稱臣,任由他在人家的家里肆意妄為了吧?
君久墨眉梢一挑:“你想看?”
樓漪染的眼睛瞬間發(fā)亮了,目光灼灼地看著君久墨:“真有?”
君久墨好笑地看著她,屈指就在她的鼻子上輕刮了一下:“胡思亂想什么呢!”
“額?!睒卿羧灸樕系男θ菀唤?,半晌說不出話來。
君久墨卻心情極好地看著她,笑道:“本君今日若不來,你打算如何?”他這么說著,似乎已完全忘記了懷里的女人在上一秒就差點變成別人的新娘的事實。
樓漪染瞧著君久墨,笑道:“還能怎么辦?你也知道我中了軟筋散,只能任人擺布了。若是魏王不阻止,說不定如今都已經(jīng)進洞房了呢!”
本只是好奇在這種時候,她會怎么做。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聽到這樣一番話,君久墨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擁著樓漪染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面色極其難看,眸子微瞇,射出危險的光:“你還打算入洞房?”
樓漪染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嘿嘿笑道:“沒有,沒有,怎么會呢?胖世子長得又不好看,人又胖,我可不想成為世上第一個被壓死的新娘!”
君久墨周身的氣息更冷了:“意思是,只要他長得好看一點,瘦一點,你就打算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