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光如柔練般灑在地上,將兩個相擁的人兒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呼吸被奪去,樓漪染艱難地喘息著,委屈地扁著嘴,看著君久墨。
君久墨也回看著她:“下次若是再突然失蹤,懲罰可就沒有這么簡單了?!?br/> 君久墨沉著聲音,嗓音有些嚶啞,卻充滿了讓人不由自主為之沉迷的磁性。
樓漪染的兩只藕臂吊在君久墨的脖子上,委屈地聳了聳鼻子:“夫君,真的不是我自己愿意失蹤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給我下藥,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也要讓她嘗嘗被人下藥的滋味!”
前一句還在撒嬌,下一句,樓漪染說話時,語氣已是帶了十二分的恨意。她最討厭別人在她背后下手了!
君久墨的眸光也沉了幾分,冷聲道:“哼!我倒要看看,誰這么大膽子,敢動我的人!”
樓漪染是在魏王府不見的,魏王府防備森嚴,能在紫衣侍者和魏王府守衛(wèi)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的,這算計她的人自然最有可能的就是魏王府的人了。
“嘿嘿,夫君啊,你有沒有想我?。俊睒卿羧拘Σ[瞇地看著君久墨的臉,越看越覺得滿意。
恩!不管怎么看,都還是君久墨這張臉最養(yǎng)眼,也最好看。夠威武,夠霸氣!魏央那個人看上去溫和,骨子里卻也是個狠辣的主。肖衍雖也長得不錯,可惜眼神太冷了,好像這世間一切在他眼中看來都是死物。
君久墨目光微凝,偏過頭去,沒有回答這話。牽起樓漪染的手,便朝著迎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還是沒想?。?br/> 樓漪染疑惑地歪著腦袋看君久墨,待到看到君久墨耳根處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殷紅時,不由得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她家夫君是害羞了?。?br/> “夫君啊,其實我這兩天一直呆在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呢!”樓漪染邊走邊開始講述自己這兩天的經(jīng)歷,“你說,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將那么用作墓葬呢?所以,我覺得那里肯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如一對普通的情侶一般散著步,彼此眼中都帶著濃濃地暖意,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溫暖。
“說了這么多,你只是想說,你要留在那里吧?”君久墨突然站定腳步,目光灼灼地看著樓漪染,那銳利的目光似要一眼便看透樓漪染的內(nèi)心似的。
樓漪染心中暗嘆一聲,上次留在魏王府就費了好久的口舌,最后還是因為魏王是君久墨的人,君久墨才略略放心讓她呆在了魏王府的。
如今,銅臺畢竟是個更加陌生的地方,那里沒有熟識的人,沒有君久墨的勢力,且機關(guān)重重,別人要對付她,她根本就防不勝防。甚至就算要她死,她也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以君久墨對她的保護和在意,怎么可能放任她獨自一人留在那里?
“夫君啊,其實,那個地方也不是那么危險啦。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還能自由地出來見你么?”樓漪染一下子就拋出一個最大的底牌來。其實,除了這一點外,她真想不出還能用什么方法說服君久墨了。
君久墨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往前走。
這是什么意思?樓漪染越發(fā)疑惑了。君久墨今天晚上的表現(xiàn)好奇怪??!一點兒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霸道的暴君了。
“你已經(jīng)決定了么?”一聲嘆息,似是十分的無奈。
樓漪染的心猛地一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看著君久墨。
他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可是他回頭看她的時候的眼神中卻充滿了一種讓樓漪染覺得心疼的東西。
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點頭了。她先前所有的堅定,和想好的所有的說辭,在這一刻,突然間就都變成了空白,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阿染,如果你想離開,我,”君久墨的聲音頓了頓,許久之后,他似才下定了決心,一扭頭,不再看樓漪染,“我成全你?!?br/> 樓漪染的心又是一緊,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君久墨,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然而,沒有,君久墨是在說認真的,他在告訴她,若她想離開,他會選擇放手。
樓漪染有些想不明白:“君久墨,你這是怎么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霸道的男人么?為什么這一刻的他看上去那么地傷感寂寞?
君久墨依舊撇著頭不看樓漪染,似是不敢看她,又似是在強迫自己不要看她。
樓漪染轉(zhuǎn)過身子走到他面前,見他又要轉(zhuǎn)頭,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君久墨,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這不是你,這一點兒都不像你?!?br/> “那我該是什么樣子的?霸道的,不顧你的意愿強行將你留在身邊的?阿染,以前,我以為我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情緒,我行我素地活著。我甚至未曾想過,我給的,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可是幾次三番,你都在我的身邊出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阿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