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半空中,一黑一白兩人雙掌對轟,旋即各自都被逼退數(shù)步方才穩(wěn)住身形,強勁的內(nèi)力以他二人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發(fā)出陣陣冰雪破碎,樹木從中折斷的劇烈聲響,掀起一股刺骨寒風。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樂風慘白著一張俊臉站靠在一棵大樹樹干之上,眸色冰冷刺骨,幽深的瞳孔里閃掠著殺意,還帶著一絲絲惱怒。
許是這些年來,藥王谷行事真的太過低調(diào),以至于世人都將藥王谷威嚴是不容挑釁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咳咳……”腥甜的血的味道涌上喉間,嗓子一時癢得厲害,邵知的臉色也是沉了沉,只覺呼吸吐納時胸口就隱隱作痛,腹內(nèi)血氣翻騰竟是壓都壓不住。
果真不愧是從藥王谷出來的,也不愧是藥王的徒弟,對付起來真tmd不容易。
若非是他先借江湖上零散的二三流殺手試探樂風,后又有殺手盟的十八個殺手圍攻拖住樂風,他也沒有時間擺下五毒蠱陣,從而將樂風困在其中。
論單打獨斗,四五個邵知也不是樂風的對手,可他邵知行事從不講究江湖道義,他更沒有君子之風,公平什么的對他而言絲毫沒有約束力。
只要能殺了樂風,又或是活捉了樂風,用什么手段達成的目的又有什么關系,反正他只求結(jié)果,上面的人也只看重結(jié)果,過程怎樣不重要。
“本左使不得不承認樂公子你很厲害,但是今日你注定是難逃此劫,何必還要再妄作掙扎,那樣吃苦受罪的還不是你么。”
樂風冷哼,連個眼角的余光都不屑施舍給他,腦子卻是靈活的轉(zhuǎn)動起來。
此地距離星殞城不遠,三師兄跟小師妹就在城中,也不知櫻桃有沒有找到他們。
冷著一雙黑眸掃了眼樹下凄慘恐怖的景象,樂風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如果等不到三師兄或是小師妹趕來助他一臂之力,今日他想脫身還真是希望渺茫,幾率小得可憐。
五毒蠱陣,簡單的說便是用數(shù)以萬計的,經(jīng)過特殊方式喂養(yǎng)而成的蠱蟲擺出的毒陣。此陣一旦成型,遇血之后蠱蟲會迅速的增長自身體積,毒性亦隨之越變越大。
起初,這些蠱蟲是肉眼不可見的,樂風被殺手纏住的時候,敏銳的聽覺與嗅覺已然察覺到這些惡心東西的存在,不過等他意識到這些是什么東西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最佳解決這些東西的時期。
因為,他已經(jīng)出手殺了不下十個殺手。
飲用啃食過這些死去殺手血肉的蠱蟲漸漸顯露出來,它們的個頭透著詭異的黑紅之色,與周圍白色的積雪形成鮮明的對比,已經(jīng)達到肉眼可清晰辨別的程度。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地上的尸體就被這些密密麻麻的蠱蟲啃食干凈,就連白骨都沒有剩下。
眼看那些蠱蟲啃食血肉之后,身體變得越來越大,毒性也變得越來越強,樂風只能控制著不殺人,但他也因此而處處受到掣肘,很快就受了傷。
成功擺下五毒蠱陣之后,邵知對樂風只防不攻的意圖是心里門清的,于是他呲著牙張狂的對樂風得意的道:“你不殺人么,那本左使就幫你殺。”
邵知帶著他的人,很快便將收了錢財要取樂風性命的殺手都解決了,只逃了幾個殺手盟,腿腳利索躲到樹上去的殺手。
那幾個在五毒蠱陣中僥幸活下來的殺手不足為懼,邵知便暫且留下他們一命,也好讓他們見證見證,他是怎么收下藥王谷樂風公子性命的。
等到那原本就將方圓五百米范圍都覆蓋完的蠱蟲啃食完那些新鮮的血肉,它們的身體達到增長極限之后,就隨之分裂開來,新增出數(shù)十只幼蠱,跟著就再次吸血,如此周而復始。
此情此景,尤其是那蠱蟲分裂新生的畫面,饒是樂風也瞧得頭皮發(fā)麻,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汗毛整個全都倒豎起來,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下一刻會直接吐出來。
果然,毒宗什么的太tm惡心人了。
“不理會本左使么,只怕樂公子你也等不到你的人前來搭救你了,因為……”
“該死。”耳朵靈敏的動了動,樂風低咒一聲,面色越發(fā)的凝重起來。
一個邵知加上五毒蠱陣已是不好對付,再來一個是鬧哪樣,難不成是老天看他小日子過得太悠閑,故意整他的么?
“哈哈哈…。”雖然邵知不想功勞被右使終空分去一半,但僅憑他一人之力,顯然一時半刻也拿不下樂風,繼續(xù)拖下去誰知會出什么意外。
與其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邵知聰明的情愿分出一半功勞,省得什么好處都沒撈著,反而惹來一身的騷。
要知道,這次他動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抓住或者殺了還好,要是讓他活著逃了,等待他的絕對會是比下地獄還要凄慘的下場。
“你的人沒到,可本左使的人到了。”樂風此人不但在受制和受傷的情況下都還能跟他打一個平手,邵知越想越覺得他的選擇是對的。
功勞分一半給終空有什么,成功拿下或是殺了樂風之后,壇主給下的賞賜跟好處也不會少。
“毒宗青凈壇,本公子記下了。”樂風面色不變,意有所指的道。
毒宗與他藥王谷乃是天生的死敵死對頭,師傅上次中毒就是被毒宗宗主從背后偷襲,然后給下的,若非遇到小師妹,只怕……
近年來,毒宗行事越發(fā)的極端,也越發(fā)的沒有顧忌,當真令人氣憤。
只是因為他們與毒宗一直都沒有正面沖突,故而藥王谷沒有對毒宗出過手,而毒宗的人也沒有主動挑釁過藥王谷。
然,這次青凈壇此舉,無疑將會挑起藥王谷跟毒宗之間的一場惡戰(zhàn)。
今日,不管樂風是否能全身而退,他都不會輕意放過毒宗。
“好好記著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右使終空站到邵知的右手邊方面,兩人呈夾擊之勢將樂風困住。
他可不像邵知還想著活捉樂風,對藥王谷的人就是要殺,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掉,如此才能永絕后患。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冷若千年玄冰的聲音暗藏雄渾的內(nèi)力,聞者莫不渾身一顫,便是那滿地的蠱蟲亦是僵了一瞬,復又才活動起來。
飛身出了穆國公府,宓妃一面追尋著櫻桃來時方向的氣息,一面召喚彩兒。
彩兒跟三師兄云錦在一起,宓妃召喚彩兒,三師兄一定會跟著彩兒一道來尋她,如此,她方才心下稍安。
想到櫻桃凄厲的叫聲,又想到櫻桃身上的傷,宓妃覺得她家小師兄鐵定遇到大麻煩,甚至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故,她什么都來不及深想,只知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樂風,不然她怕發(fā)生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小師兄樂風不是金鳳國人,宓妃也想不出正月里樂風會有什么事趕來金鳳國,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來看她的。
如果因為她而害得樂風出了意外,宓妃真的會無法原諒自己。
“小師妹。”樂風聞聲微怔,遂揚起蒼白的笑臉看向宓妃。
呼——
他還以為他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了,他家小師妹來得太及時,太讓他欣喜了,吐出一口濁氣,頓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宓妃靠得近了,見樂風雖臉色蒼白,衣服上也帶了血,好在并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才抬眸掃向邵知跟終空,絲毫沒有收斂周身令人倍感壓抑的氣勢。
“小樂風,不是當師兄的說你,你說你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區(qū)區(qū)幾只蹦跶的小老鼠你都收拾不了,還要小師妹來救你,羞不羞啊你!”
云錦已經(jīng)先用針灸之法喚醒了因中毒而沉睡的鎮(zhèn)南王妃,這兩日他都早出晚歸,親自到城外的山林間尋找配制解藥需用到的藥材。
從年二十九那天晚上見過宓妃之后,到今個兒初二,已經(jīng)兩天多沒有見到宓妃的面。
正當解藥配制到關鍵時刻,彩兒突然叫了起來,撲騰著翅膀飛到窗外,一聲聲似是在回應著什么,而后也沒等云錦有所反應,青旋也飛到彩兒的身邊,朝著云錦直叫。
就是因為這兩個小家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云錦功虧一簣,尚未成型僅僅只差一點就成功的解藥被搞砸了。
多日心血被毀壞,云錦氣得要死,可沒等他飛出去將彩兒抓住教訓一番,青旋也緊跟著叫了起來,見彩兒圍著他打轉(zhuǎn)徘徊不去,冷靜下來的云錦這才意識到,不是彩兒胡鬧搗蛋,而是出事了。
小師妹讓他幫忙照看著彩兒,如若不是出了什么萬分緊急的事情,宓妃斷然不會用這么急促的法子召喚彩兒,就連青旋的情緒也都受了影響,肯定是出大事了。
一路跟著彩兒青旋緊趕慢趕,總算是遇到同樣也在急行,且面色頗為凝重的宓妃,只是宓妃停也沒停下就跟一陣風似的從他面前刮過,只是用入密傳音告訴他:“三師兄,櫻桃受了傷在求救,小師兄肯定是出事了。”
反應過來,云錦也沒遲疑,趕緊提氣死命的追,暗暗祈禱樂風千萬別出事。
此時,看到樂風除了臉色差一點,人還算活蹦亂跳的,提起的心落了地,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出口就變成了戲謔跟打趣。
“三師兄,您老真是一天不打趣我都會渾身不舒服。”樂風孩子氣的撇了撇嘴,瞪了云錦一眼,又道:“五毒蠱陣陰狠血腥,千萬別被那些蠱蟲碰到。”
小樂風,這該死的稱呼,他能拒絕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以前四個師兄弟里面他最小,自從師傅這么叫過他之后,三個師兄都喜歡這么喊他,后來有了小師妹,吼,他終于不是最小的了。
可是為毛,為毛他還是小樂風,而小師妹卻不是小宓妃呢?
當初樂風的確有想過那么喊宓妃的,可還沒等他下手,先是三師兄這么喊了,然后是大師兄跟二師兄,緊跟著是師傅,結(jié)果第二天他們四個全都中了不知名的毒,任憑他們百般折騰也解不了毒,最后硬生生忍了兩天才慢慢好轉(zhuǎn)。
咳咳,每每回想起師傅跟三個師兄當時的慘狀,樂風就無比慶幸他開口慢了,僥幸逃過一劫。
小師妹下的毒,真的很刁鉆,真的很難解。
宓妃研制的奇毒人生百味,短短不過兩天時間,師傅跟師兄們就親身體驗了其中的十味,那記憶絕對相當?shù)目坦倾懶摹?br/>
喜,怒,哀,樂,怨,五種情緒每間隔半個時辰就在他們的臉上重復一遍,或哭或笑,或悲或怒,控都控制不住;
酸,甜,苦,辣,咸,五種味覺則是體現(xiàn)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明明吃的東西是有一點甜的,被他們吃進嘴里會變成十倍百倍的苦,一點點苦的,吃進嘴里亦是變成十倍百倍的甜,簡直就是難以入口,簡直就是讓得他們苦不堪言。
偏偏宓妃笑得陽光明媚,甜美可愛,美其名曰:她這是在幫助師傅跟師兄們體驗生活。
是以,自此之后,‘小宓妃’三個字在藥王谷就消聲覓跡了。
后來,樂風就找宓妃要那種毒,宓妃笑瞇瞇的道:“唔,妃兒覺得‘小樂風’很好聽,很可愛啊!”
噗——
師傅藥丹笑噴了茶,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笑彎了腰,直呼道:小樂風什么的,真的挺好。
頓時,小樂風淚流滿面,竟是無言以對,遂蹲到墻角畫圈,他們都欺負他……
“小樂風,你家?guī)熜治艺登啻耗晟伲鈿怙L發(fā)之時,哪里老了,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云錦炸毛,他很年輕的好不好。
宓妃嘴角抽了抽,額上滑下三條黑線,她就知道三師兄跟小師兄不能碰在一塊兒,不然就會變成像現(xiàn)在這樣。
這兩個一見面就會斗嘴的家伙,就不能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再說。
面對滿地密密麻麻,長相又奇丑無比黑紅色的蠱蟲,宓妃表示太惡心了,只瞧了一眼她就險些當場給吐了。
究竟什么樣的變態(tài)東西,才會有以飼養(yǎng)這種東西為樂。
“你們兩個閉嘴。”
清亮冷冽的聲音不重,但卻成功阻止了云錦跟樂風繼續(xù)用嘴巴打架,分出輸贏。
“你倆要是再吵,我就把你們丟到下面喂這些丑陋的蠱蟲。”
云錦反射性的低頭看了看,俊臉有一瞬間的扭曲,身體猛然崩緊,然后果斷的搖頭,萌萌的道:“小師妹,我不要。”
“小師妹,我也不要。”樂風搖頭比云錦還快,還要堅決。
他忍受這些惡心的蠱蟲已經(jīng)快要忍到極限了,若非一直高度緊崩著神經(jīng)對付那些殺手跟毒宗青凈壇的左右護法,樂風早就蹲下身去大吐特吐了。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這些原本肉眼不可見,但卻變成肉眼可見,又重新分裂出新的蠱蟲的全過程,光是那么一回想,未曾消退下去的雞皮疙瘩就又冒了起來。
丟他下去,小師妹也太狠了。
“小師兄還撐得住嗎?”
“沒事。”樂風搖了搖頭,收起玩鬧之心,又道:“受了些內(nèi)傷,但要對付那幾個殺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殺手就交給小師兄了。”
“好。”樂風看了一眼那幾個殺手,決定速戰(zhàn)速決,他身上的傷雖說不致命,但若繼續(xù)流血下去,貌似距離昏迷也不遠了。
云錦不懷好意的朝著邵知和終空笑了笑,道:“藥王谷的人你們也敢動,膽兒倒是挺肥的,小爺今個兒就代替你們的宗主好生教訓教訓你們。”
“哼,誰教訓誰還說不準,你們?nèi)粝牖蠲汝J出五毒蠱陣吧。”
話雖這么說,但不管是邵知還是終空心里都沒底,一下又來了兩個藥王谷的人,而且還都是藥王的徒弟,真不知道他們是撞了什么大運。
“哎喲,看見這些丑陋的東西真是污了小爺我的眼睛,小師妹,這些臭蟲就交給你了。”
宓妃聽了這話,險些一個重心不穩(wěn)直接從樹上掉下去,要不要把這種話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丫的,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喜歡這些臭蟲?
“小師妹,我來收拾這些蠱蟲,你幫我攔著那幾個殺手便成。”
連他這么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些蠱蟲都不禁頭皮發(fā)麻,更何況是作為女孩子的小師妹,樂風可不想嚇到宓妃。
抽了抽嘴角,宓妃道:“小師兄專心對付那幾個人,這些惡心人的東西就交給我了。”
什么稀奇古怪,惡心人的東西宓妃沒有見過,她并非是怕,只是有些被惡心到了。
“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樂風到底還是不放心,一雙黑眸緊盯著宓妃,生怕她有一絲勉強。
另一邊,云錦已經(jīng)解決掉青凈壇的那些個蝦兵蟹將,跟左右護法纏斗在了一塊。
“小師妹別怕,等三師兄收拾完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就來助你。”不是云錦不心疼宓妃,而是他天生對這些東西就極其的敏感,只是瞧了瞧便覺心里毛骨悚然的,渾身都不得勁兒。
宓妃遞給樂風一個安心的眼神,挑了挑眉對云錦道:“顧好你自己吧,可別陰溝里翻了船。”
所謂五毒蠱陣,實則也取用了九宮八卦陣的布陣法門,有生門也有死門,數(shù)以萬計的毒蠱就是鎮(zhèn)守四方的陣角,只要毀了隱藏在其中的陣眼,那么此陣便就破了。
師兄妹三人合作,云錦按照宓妃所說,將斬殺掉的青凈壇人都有規(guī)律丟向同一個方位,那些蠱蟲聞到血肉的味道就會不顧一切瘋狂的朝著那個地方不斷的前進,密密麻麻仿佛黑紅黑紅在翻涌著的一灘臟污暗流,極為惡心。
身居高處的宓妃在那些蠱蟲開始朝著新鮮血肉涌動的時候,終于找到了陣眼所在,水袖翻動間,數(shù)十根繡花針隨之飛射而出,邵知終空想要阻止宓妃毀陣眼,顧不得與云錦相斗,立刻出手救場。
可惜,宓妃的目的并非是陣眼,而是借機打破了一個陣角,笑說道:“小師兄,留那幾個殺手活口,不然他們真當咱們藥王谷是好欺負的。”
眼見東南方向被蠱蟲封鎖掉的路已經(jīng)顯露出來,樂風心下會意,將被他制住的殺手封了穴道,一腳便將他們踹到陣外。
噗——
邵知胸口再受了云錦一掌,整個人倒飛出去,先是撞斷了兩棵樹,身體猶如失重般朝著地面砸去,他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想運功逃生,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不想死,尤其不想被自己放出來的蠱蟲所啃食而死。
眼看著只差一點便要掉進蠱蟲堆里,銀白色的藍鮫筋絲纏住他的腰身,宓妃稍稍用力,只聞‘咔嚓咔嚓’兩聲響,邵知雖然還活著,但他的腰卻是被勒斷了,從今往后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若早知如此,他寧可去死。
砰——
像是扔垃圾一般,宓妃將邵知甩出去,兩枚繡花針再次攻向終空的面門,后者連連往后退閃避,云錦趁機上前狠狠的再補上一腳。
殷紅鮮血從終空的嘴里噴濺出來,整個人只剩一口氣還吊著,神志已然有些模糊。
他本就受了云錦一掌,又被邵知的下場驚到,再挨上云錦這十成十的一腳,沒有當場斷氣真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命苦。
“抓住他。”該解決的人都解決了,宓妃見前面的鋪墊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出手破陣眼了。
云錦最后那一腳是收了力度的,他本就有心留這人一命,哪能真的將他給踢死。
想他藥王谷的人,豈能容許他人如此欺負。
同樣是在終空快要掉進蠱蟲堆的時候,云錦抓住了他的腰帶,然后手一揚,一拋,終空便飛去跟邵知做伴了。
“小師兄先出去。”
“好。”樂風什么也沒問,足間一點,身影在樹與樹之間飛快的掠過,很快就到了五毒蠱陣的邊緣,靜待宓妃的下一步指示。
冰冷的眸子此時燃起明媚卻邪肆的笑意,宓妃將自己身上最后所有的,不管是繡花針也好,銀針也罷,通通都射向了陣眼,那些被針穿破身體的蠱蟲沒有掙扎就死了。
而蠱蟲死后,黑紅色的身體里竟然流出一種淡淡的黃色的物質(zhì),就趁此時,宓妃喊道:“三師兄,快用火云掌擊打陣眼。”
“好。”
火云掌屬陽,為烈性功法,因修練此掌法之人的體質(zhì)各不相同,最終的成就與發(fā)揮出來的威力也各不相同。
此掌法但凡拜入藥王門下的弟子,在最初開始接觸武功時都會學。
宓妃因為是女子,體質(zhì)偏陰寒,不適合練此烈性的武功,故,唯有她不會火云掌。
四個師兄里面,三師兄云錦的體質(zhì)最為適合修練火云掌,因此,火云掌可說是云錦的獨門絕技,待練至大成之時,出掌可見紅色如云狀般的明火。
“三師兄,最好是有火。”交待完最后一句,宓妃果斷的閃了。
提氣運功準備揮掌的云錦聽到那個‘火’字,腳下一滑差不點摔倒,目光哀怨的瞅了瞅一臉無辜的宓妃,他想仰天大吼一聲,小師妹你這不是為難我么?
以他目前的功力,使用火云掌還見不到明火啊?
“小師妹你沒事吧。”
宓妃上前兩步扶住樂風的胳膊,搖了搖頭,“小師兄有沒有服療傷藥,要不我還是先替你運功療傷,這樣也好得快些。”
“不用。”樂風搖頭,脫險之后他就替自己的外傷做了簡單的包扎,“你自己的內(nèi)傷都還沒有痊愈,竟然還想替我療傷,仔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