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創(chuàng)放下電話,急匆匆出了房間,見吳良策正把一盆雞放到院子里一張石桌上,連忙說道:“胖子,別吃了,快走,范一統(tǒng)死了!”
“別開玩笑了,你怎么那么盼著他死呢?”吳良策一愣,隨即笑嘻嘻地說道。
“這事能開玩笑嗎?處座剛打來電話,說范一統(tǒng)在五馬街被殺了,叫我們趕緊過去?!绷謩?chuàng)道。
“?。≌娴??這……,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吳良策見林創(chuàng)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這才信了,驚得嘴巴成了“o”型。
“快走吧,趕緊到現場看看情況再說?!绷謩?chuàng)催促道。
“哎?!眳橇疾呲s緊回屋拿了件衣服,跟著林創(chuàng)出了院子。
林創(chuàng)開車,吳良策坐在副駕駛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在腦海里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唉,這家伙跟咱兄弟不滑栓,可他死了,我怎么覺得那么可惜呢?”沉默良久,吳良策嘆了口氣,幽幽說道。
“打狗還有個狗腥氣呢?!绷謩?chuàng)回道。
“哎,你說誰會殺他?這家伙平時很會做人的,社會上朋友也多,跟局里大大小小的頭頭關系也都融洽,除了跟咱倆不大滑栓,沒聽說有什么仇人?。俊眳橇疾叩?。
“是啊,多栽花、少種刺,這是他下午跟我說的。”林創(chuàng)應道。
“他就是太世故了。為了送人情,有時也太沒有底線了。我覺得他不像個警察,倒像個拿人情做買賣的商人。不過,這樣雖然不好,但也罪不至死呀。”吳良策道。
“你的意思,不是仇殺?我看未必,為人再好,也背不住會得罪人。有些恨他的人他未必就知道,甚至他怎么得罪的人家都不知道?!绷謩?chuàng)搖搖頭道。
“反正我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會是仇殺?!眳橇疾邎猿肿约旱挠^點。
“別亂猜了,看看現場再說吧。”林創(chuàng)道。
說話間,車子已到五馬街,林創(chuàng)見前面已經被警察封了,拉起了警戒線,很多百姓在警戒線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把車停到白下路,和吳良策步行走過去。
兩人雖著便服,但值勤的警察認識二人,見他們過來,連忙打了個敬禮:“長官好!”
林創(chuàng)和吳良策抬起手回了個禮,往圈里走去。
只見范一統(tǒng)的車頭東尾西停在五馬街上,車底下淌了一大灘血。段以德鐵青著臉背著手站在車頭處,第三處刑事科科長胡才三、副科長方圓帶著幾名手下和法醫(yī)宋林正在車里車外忙活著。
“處座?!绷謩?chuàng)趕緊走過去,跟段以德打招呼。
“看看吧。”段以德用手指了指車里,對林創(chuàng)道。
“是。”林創(chuàng)答應一聲,又沖胡才三、方圓、宋林點點頭,繞過那灘血,往車里看去。
只見范一統(tǒng)仰頭坐在駕駛坐上,眼睛瞪著,臉上的表情扭曲,顯然是被死前的痛苦折磨所致。
令林創(chuàng)很驚奇的是,范一統(tǒng)沒有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西裝,腳上皮鞋锃亮,頭發(fā)雖有些散亂,但很光滑油亮,看得出他是經過精心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