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太胖,不代表少吃。
恰恰相反,霍寶每次吃奶,都喝得飽飽的。
“嘿,鍛煉才是保持身材的最好方法!”
“對,絕對不能再讓自己餓著!挨餓的滋味,太不好受了……虎奶,也真是好喝……”
本著這兩條,霍寶在秋千床上摸爬滾打,飯后運動一小時,堅持不輟,為了活命,他生生把自己逼出了多動癥。
而一個有多動癥的嬰兒,是很難胖起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危險的邊緣,保持偏瘦一點的身材,讓七個蜘蛛精每次看到他,都有種“只要再養(yǎng)幾天再肥一點吃起來更好”的感覺。
心驚膽戰(zhàn),但平安地度過了一個月。
與此同時,他開始著手逃亡計劃。
霍寶四個月大了,長大了一點,但他還太小,真地太小,在地上爬行兩米都費勁,所以他需要找一個盟友,帶著他一起逃。
環(huán)顧四周后,他將目光投向了花白大老虎。
無疑,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甚至有點異想天開,但他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而且與老虎結(jié)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哺乳期的動物,某些情況下,會將不是自己的幼崽(不一定是同類),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yǎng)。
這種事情在大自然里發(fā)生的幾率很小,但在動物園里很常見,比如一條母狗養(yǎng)了很多幼崽,其中可能夾雜著一兩只失去母親的幼虎,幼豹。
更別提狼孩,人猿泰山。
霍寶打算與花白大老虎發(fā)展一段跨越物種的“母子”關(guān)系。
“呀呀呀……”
有了想法后,霍寶不再著急吃奶,每次到母虎身邊,他會用自己的小手揉搓母虎的肚子,放肆的時候,直接爬到母虎的身上打個滾。
吃完奶后,他會陪母虎玩上一會兒,幫她抓虱子,撓癢癢。
全身沾滿了母虎的味道。
而母虎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有時候,還會露出享受的神色。
日復一日,終于有一天,他勇敢地爬到母虎的肩上,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位置,母虎躺在地上,一扭頭就與他面對面,咬破他的喉嚨。
這時候,母虎扭過了頭。
四目相對……
母虎呼出的熱氣,噴到了他的臉上。
然后,母虎慢慢地靠近霍寶,鼻子不斷抖動著,吸允霍寶身上的氣味,猛地,她張開嘴,露出了舌頭。
舌頭上,遍布倒刺!
要知道,老虎的舌頭是有倒刺的,鋼針般銳利。
老虎的舌頭有兩個作用,一是清理自己的毛發(fā),二是把獵物骨頭上那些不易咬下來的肉,一絲不留地舔個干凈。
有人曾被老虎舔到臉,結(jié)果是半張臉,沒了。
這一刻,霍寶害怕極了,他攥緊小拳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母虎的眼睛,大聲告訴自己不能畏縮。
“一定要把我當成你的孩子?。 ?br/> 母虎舔了過來,用長滿倒刺的舌頭……霍寶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唰!
臉上多出了腥腥的粘稠的溫熱的液體,但是,沒有疼痛感,哈哈!
母虎舔了一下他的臉,然后她停不下來了,好像母性本能爆發(fā)了一樣,舔他稀疏的頭發(fā),脖子,前胸,后背,小屁屁……
渾身上下舔了個遍。
癢癢的,舒服極了?;魧殬凡豢芍?。
奇跡發(fā)生了,舐犢情深,母虎認他做子,真地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虎崽。
這一天,霍寶在險惡的盤絲洞里,少了一個天敵,多了一個“母親”。
“接下來,要想辦法打開你的鎖鏈……”
霍寶抱著母虎的脖子,摸索著拴住她的鐵鏈,沉思起來。
“這鏈子是上了鎖的,我記得拴住母虎的是那個素衣蜘蛛精,鑰匙應該在她那兒?!?br/> 想到此處,霍寶露出振奮,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偷到鑰匙。
“素衣蜘蛛精身上沒有帶鑰匙,那鑰匙一定是放在了她的小洞里……嗯,偷鑰匙這件事,難度不小……”
七個蜘蛛精的臥室,在七個相鄰小洞里,分散開來,素衣女妖住在哪里,霍寶并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臥室外就是大洞,越過大洞到其他小洞,直線距離至少有三百米。
對于一個還不能爬利索的嬰兒而言,三百米是一段令人絕望的距離。
“我現(xiàn)在能爬了,但還爬不遠……從現(xiàn)在起,練習爬行,爭取百米十秒,不……還是十分鐘吧。”
沒過幾日,七個蜘蛛精就發(fā)現(xiàn)霍寶與母虎變得親如母子,對此,她們十分驚訝,這樣的新鮮事兒,太稀罕了。
“這小家伙,果然是天生的靈性,居然與猛獸為伍?!?br/> “哇,這個就是母性吧……”
“母你個大頭鬼,你要先有性才行……”
“好一個性,大姐你又犯渾了,快說,暗戀那個仙君……”
眾女妖嘖嘖稱奇,七嘴八舌,但說出的所有話語里,第一次沒有涉及到“吃掉他”。
霍寶也是第一次帶著愉快的心情,聽著她們嬉鬧,竊喜的同時,心中還有點小小的自豪在蕩漾。
嘿嘿,老子連猛虎都征服了,厲害吧。
數(shù)著日子,又過去一個月。不知不覺,霍寶入住盤絲洞兩個月了,他終于能麻溜溜的爬了。
提心吊膽的日子,結(jié)束就在今日……
乘著七個蜘蛛精到濯垢泉泡澡,霍寶抖擻精神,爬出了自己的臥室,進入大洞,只見處處奇花異草,石桌石凳晶亮生輝,宛若夢幻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