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趁著皇帝賞賜的這陣東風(fēng),笑著對馮寅說:“馮公公,陛下體恤貴嬪,按規(guī)制實打?qū)嵥蛠砹税嗣麑m人,這樣一來,我便多余了?!?br/> 馮寅禮貌得很,“云姝姑娘是貴嬪娘娘身邊積年伺候的,怎就多余了?再說娘娘體弱,又是誕育過皇子的人,多一個人伺候那是理所當(dāng)然。”
云姝朝馮寅欠了個身,“馮公公體恤,奴婢替貴嬪娘娘謝您。只是多一個便罷了,多兩個怕是其他宮的娘娘主子們吃心,對馮公公的名聲也不好?!?br/> “我……”小全子意識到云姝是在針對自己,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馮寅摸了摸下巴,對云姝所說很是受用,指著小全子道:“雜役房還缺個苦役,就叫他去吧?!?br/> 云姝拿了一錠銀子并幾個零碎給馮寅,“大年初一,請公公吃茶。”
馮寅喜笑顏開地出了門,云姝安排好新人的事務(wù),再回殿中時,發(fā)現(xiàn)徐貴嬪已經(jīng)坐了起來,伺候她用早膳時,便將方才的事一一說了。
徐貴嬪贊許,“你做得好,我是個沒主見的,從前靠著紅顏,如今只好靠你打理。文蕊與小全子都逐出去了?”
“昨兒我就沒見到文蕊,不知野哪兒去了?!痹奇肓讼?,還是沒把文蕊侍.寢的事說出來,大過年的徐貴嬪已經(jīng)夠糟心的了,何必再添晦氣,便說,“反正已經(jīng)有了新的人,去一個無心伺候的人也好?!?br/> 徐貴嬪略感欣慰,“難為陛下還記得我?!闭f著又嘆氣,“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惦記著言誠說,事事有言遙在他樂得清閑,中宮有嫡子,哪能關(guān)照到我的兒子。陶嚴回京給五皇子當(dāng)武術(shù)教習(xí),言誠怕是吃心了?!?br/> 聽到陶嚴,云姝突然有些警覺,這個人雖是從前的舊相識,可畢竟七年過去,變化有如滄海桑田,現(xiàn)在的陶嚴,不知道究竟要在她的復(fù)仇之路上起到怎樣的阻撓,照他所言,有他在一日,自己就別想對李元輝下手。
徐貴嬪道:“我想過了,他成日悶在思存殿也不是個事兒,你與陶嚴也算舊識,我想你去禁衛(wèi)殿跟他說說,是否能帶著言誠一道教習(xí),出來活動活動和人說說話,總比他一個人悶著好?!?br/>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沈言誠冷漠無情,面對生母的關(guān)懷無動于衷,可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徐貴嬪所想,沒有不為了孩子好的。
“我記下了,只是這幾日逢著年節(jié),陶將軍怕是休沐在家,待得過幾日,我去禁衛(wèi)殿拜會?!痹奇南掠辛擞嬢^,陶嚴此人,是她唯一能接觸到的外臣,他對于李元輝了解的必然要比長居深宮的自己來的清楚,這樣想來,接觸陶嚴也未必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