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邊的全身鏡里,映出情天背對著鏡子的纖瘦身影,蹲在床邊,纖白好看的手捂著臉。
她覺得此刻她的臉,比高燒最難受那會兒,還要熱。
……
萬家燈火初上時,向添來了滿庭芳。
這幾天家中癱瘓的弟弟發(fā)病,他忙于照顧,情天特意準(zhǔn)許,他不必再接送她接下來最后一天的考試。
所以昨夜在沐家發(fā)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一直到今天下午他將弟弟安置好,回了一趟沐家,才從沐家傭人的口中知道了昨晚曾發(fā)生的事。
向添在沐家給沐老爺子開車做事將近二十年,與沐家一些老傭人自然是相熟的,會暗地里透露一些事情與他聽,但也不敢說得太多。
她們只說,二小姐昨夜帶著行李離開了沐宅。
可即便是這樣,向添也可以想見,情天在昨夜定是受了委屈,不然那樣的雨夜,她怎會獨(dú)自離開。
他還記得,昨日下午考完試出來,她的狀態(tài)就不大好。
沐家傭人告知情況,卻不知那二小姐是去了哪兒,向添著急地給情天撥了電話,正好她手機(jī)已經(jīng)開機(jī)。
此刻,滿庭芳的家里,向添在給情天做晚飯。
滿庭芳是高檔住宅小區(qū),里面便配備有超市,情天本打算等晚些餓了,去小區(qū)超市里買點(diǎn)面條之類的回來儲備。
向添卻買了些菜來,給她做飯吃。
廚房里,年近五十的男人手腳麻利,這是多年獨(dú)身照顧癱瘓弟弟所學(xué)會的,不開車的時候,他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
向添不善言辭,沉默做飯,情天站在廚房門口,透過他的身影往前看,廚房的窗外,被燈火微微照亮的夜空,寒星寥寥。
就快要過年了,似乎隱隱能聽到開著的窗外傳來誰家熱鬧做飯的笑聲,相比之下,這里更顯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