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穆瀅身板結實,可那棍、子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打到人身上看不出明顯的傷口,卻是疼在骨肉里。
穆瀅當下便痛得半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就連行動力都喪失了幾秒。
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她的背后又挨了幾下。
看得出來穆長風此時十分震怒,滿眼滿臉都寫著對她的厭惡和反感。
捂著傷口的穆婉兒看得心潮澎湃,臉上一副不忍,眼睛里卻滿是興奮,一旁的鄒琴臉上也露出了克制而得意的笑容。
哼,這個賤人,看她以后還敢怎么囂張。
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惡毒又幸災樂禍的幽光。
穆瀅疼得臉色微微泛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絲絲冷汗,可眼神卻十分倔強冷沉地直視著穆長風。
后者被她的眼神刺激得心頭越發(fā)火大,下手的力度也跟著加重。
穆瀅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和委屈,要不是穆長風剛才那一下趁她不注意砸到了腰椎,讓她一時沒了還手之力,她怎么可能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境地。
眼下的穆瀅只能躲,不能還手。
穆瀅心底只覺得一陣諷刺和悲涼。
聯(lián)想到之前的“穆瀅”無腦又沖動的性格,現(xiàn)在仔細想想,多半跟遺傳了眼前這個狠心又冷漠的男人有關。
穆瀅的思緒有一瞬間飄遠,等回過神來時,穆長風的棍、子又再次朝著她的身上砸了下來。
穆瀅瞳孔微縮,腦袋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竟然忘記了掙扎。
她大概也沒想到,穆長風做事可以如此狠絕。
就在穆瀅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以為自己即將交代在這里的時候。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是棍子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啪嗒”聲。
“誰,是誰?!”
穆長風發(fā)出一聲暴怒的質(zhì)問,捂著被花瓶砸傷的后腦勺,不敢置信地朝身后看去。
當看見那坐在輪椅上神色陰沉可怕的男人時,穆長風頓時愣在原地。
“紀,紀時?。俊?br/> 紀時?。?br/> 穆瀅刷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了穆長風身后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穆長風震驚地雙目圓瞠,一旁的鄒琴和穆婉兒也驚訝地合不攏嘴,滿眼寫著不敢置信。
紀時琛身旁還站著同樣臉色冷漠的青離。
紀時琛按了下輪椅上的按鈕,面無表情地朝這邊緩緩駛來。
當他的視線落到跪在地上,神情痛楚的穆瀅身上時,他的眼神冷地能結出冰來。
“紀,紀先生,你聽我解釋……”
穆長風被男人周身冷冽的氣息嚇得慌了神,也不去計較到底是誰砸的花瓶,只覺得紀時琛此時看他的眼神異常陰郁駭人。
紀時琛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轉動輪椅徑直移到跪在地上的女人跟前。
他俯身握住穆瀅的手,另一只手勾住女人的腰,一個巧力將人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將人入懷時,他才驀地發(fā)現(xiàn),穆瀅似乎比看上去的還要瘦,身姿輕盈的似乎感受不到重量。
穆瀅被紀時琛抱起的瞬間整個人都有些懵,她下意識地想掙扎,紀時琛卻沒有給她機會,緊緊地桎梏住了她。
“別動?!?br/>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穆瀅下意識的服從。
紀時琛目光快速地在穆瀅身上掃了一圈,轉眸看向穆長風,眸光再度暗了幾分,“穆伯父,穆瀅已經(jīng)是我紀家的人,你要動她,是不是該提前跟我說一聲?”
紀時琛淡漠低緩的嗓音緩緩響起,語氣猶如枯井里的冷水,冷得直至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穆長風哪里還有剛剛的威風,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早就沒了半點氣勢。
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可半晌只是憋出一個尷尬又慌亂的笑容。
“誤會,都是誤會,我剛剛只是想要教育下自己的女兒……”
鄒琴見勢不妙,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是啊,時琛,你別誤會,穆瀅做錯了事兒,長風只是想讓她以后不在紀家犯同樣的錯誤,所以……”
紀時琛淡淡地掃了眼鄒琴,后者被他眼底的冰冷嚇得瞬間噤聲。
“鄒夫人,時琛不是你該叫的?!?br/> 紀時琛的一句話讓鄒琴頓時面上有些掛不住。
她臉色微微泛紅,眼底劃過一絲惱意。
這個紀時琛還真像傳聞中的那般乖戾邪肆,好歹她也是他的丈母娘,不是嗎?
她剛想張嘴辯駁,卻被穆長風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鄒琴瞬間便像泄了氣的氣球,盡管內(nèi)心快要氣死了,可還是不得不吃下這個癟。
“今天的事情,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br/> 紀時琛淡淡地睨了眼穆長風的方向,“如果解釋不滿意的話,到時候就請穆伯父親自跟奶奶解釋吧?!?br/> 說完,他懷里抱著穆瀅,給一旁的青離遞去了一個眼神,后者立馬會意,上前兩手抓住輪椅把手,推著紀時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