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打算是按照陳先生以前的做法,把祠堂的大門給打開,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但是我往里面剛走幾步,身后就傳來大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之后還傳來一陣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谷贿€被他們給鎖了起來!
大門外面?zhèn)鱽韽埞拥穆曇簦v,你么子時候把靈位擺完老,我就么子時候給你開門。
我聽到這話的時候,都已經(jīng)無力罵他了。更何況,我擔心我的聲音太大,會驚醒一些沉睡在祠堂里的那些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微弱的月光透過云層照在院子里,使得原本就很干凈的院子變得更加干凈起來,仿佛是染上了一層潔白的薄紗。如果在城市里能看到這樣的美景,我想我應(yīng)該會很樂意搬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欣賞,可這里是供奉村子里已亡人的祠堂,氛圍顯然完全不同。
我的前面是散漫了一地靈位的堂屋,四周是空曠的院子,除了我一個活人以外,什么都沒有。我盡量的放輕我的腳步,然后豎起耳朵去聽有沒有什么奇怪的聲音發(fā)出。
一直走到堂屋里面,我除了聽見我自己的腳步聲,什么也沒有聽見。張哈子講這些靈位有古怪,我看也沒有什么古怪。我到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這肯定是他們的一個惡作劇,否則真的有危險的話,他們怎么可能把我鎖在祠堂里面?
想明白了這一點,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然后從兜里拿出王青松下午時候給我寫的那張紙條,上面寫的是靈位的擺放順序。雖然我認為張哈子是在惡作劇,但是他說的要按順序擺放,這一點我還是要遵守的。
靈位散落在地上,很是凌亂,而且全部都是正面朝下,看不見它們上面寫的名字。為了更快的把這些靈位擺放上去,我決定先把它們?nèi)糠^來,然后按照紙條上的順序把靈位在地面上先擺好,之后就只要一塊塊往神龕上挪就行了。
我沒數(shù)一共有多少塊,大概有個七八十塊的樣子,翻起來很快,就是最后排序的時候花了一點時間,不過總的來說,一切進展都還算順利,至少沒有給我鬧什么怪事。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更加堅定了張哈子他們是在給我惡作劇的想法。
于是我就放的更加開了,之前很小心的動作,也就沒那么在意,變得有些隨意起來了。而我現(xiàn)在要做的,只要把這些靈位一塊塊放上去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第一位毫無疑問的是王農(nóng)友。再往后,都是王家先輩那幾代的靈位,很順利的就放了上去,這種順利一直持續(xù)到近幾代王家先人的時候才遇到一點小挫折。
當我剛把那塊牌位放上去之后,我走下專門放靈位的梯子,來到神龕面前,彎腰躬身之后,我輕聲念叨了一句,請王功權(quán)先人歸位。剛念完這一句,“啪”的一聲,靈位就掉下神龕,一下子砸到了地上。
祠堂里面本來就安靜的不像話,除了我在這里翻靈位和撿靈位的聲音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可是現(xiàn)在突然“啪”的一聲,嚇得我差點跳起來。
等我看清楚了聲音來源之后,我暗道差點被嚇死。原來僅僅只是一塊靈位。于是我拿著這塊靈位,再次爬上專門放靈位的梯子,把這塊靈位放上去。并且在放的時候,我特地把它往神龕的后面放了放,這樣的話,即便是有風或者其它什么小動物,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這塊靈位給推下去。
是的,我當時的想法仍舊是,這塊靈位是一些自然原因弄掉下去的,而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我這樣錯誤的認識,差點要了我的命。
等我把這塊靈位放上去的時候,再次走下梯子,在神龕面前彎腰躬身輕念一句,請王功權(quán)先人歸位。
“啪”!
這個聲音再次響起,那位叫做王功權(quán)的靈位再一次掉下了神龕,而這一次,那塊靈位不是掉在地上,而是直接砸在我的后腦勺上。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就好像是發(fā)高燒那樣,腦子里一片漿糊,什么都分不清楚,一切都是空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