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蓉說的是那個混混是花格子,不過要是陳秋蓉不提,熊白洲多半要忘記這個在高中門口耀武揚威的低端小流氓了。
“他現(xiàn)在還會糾纏你嗎?”熊白洲沒有立刻問答陳秋蓉的問題,轉(zhuǎn)而問了其他事。
“沒有了,已經(jīng)很久見不到了。”陳秋蓉眼角有一點笑容。
熊白洲點點頭,為了不讓這個花格子繼續(xù)糾纏陳秋蓉,那晚他下手特意重一點,至少陳秋蓉在上大學前都能享受到安靜的生活氛圍。
“那件事是我做的?!毙馨字逈]有隱瞞,其實這個女孩心里什么都清楚吧。
果然,陳秋蓉沒有意外的表情,也沒有再說什么,兩個人并肩走在路燈下,即使不交流也不會尷尬,踩在路邊的落葉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意外的營造一種“蟬噪林逾靜”的安寧。
“到了。”
即使再不舍,路也有終點。
在一處旅館門口,陳秋蓉說道:“老師和其他同學都住在這里?!?br/> “好”熊白洲點點頭:“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坐車,我就不過來送你了?!?br/> “嗯”陳秋蓉小聲的回應(yīng)。
熊白洲站在門口等了一會,發(fā)現(xiàn)陳秋蓉沒有進旅館,溫和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沒帶房卡?”
陳秋蓉搖搖頭,突然鼓足了勇氣說道:“以后我們能寫信嗎?”
說完這句話,陳秋蓉又迅速低下頭,眼神盯著自己腳尖。
這可能是溫柔少女說過最大膽的話了。
“當然可以,我只要收到信件就會回復(fù)的”熊白洲心里笑笑,但很肯定的說道。
“那我上去了,熊白洲?!甭牭竭@句答復(fù),她放心了。
“去吧,我也回去了?!?br/> 夜里起風了,熊白洲扣上西服的紐扣正要離去。
“熊白洲”
陳秋蓉站在旅館的門口,突然喊道。
熊白洲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又走回到陳秋蓉面前:“怎么了。”
“之前你不是給我留個地址”
“嗯”
“我其實給你寫了一封信?!?br/> 熊白洲想了想:“我沒有收到,明天去郵局問下,看看是不是送錯了?!?br/> “不是,我還沒寄出去”陳秋蓉小聲的說道。
“那我等你再寄給我?!?br/> 熊白洲笑了笑,再安靜的女孩也有一點任性。
“不用,我想現(xiàn)在給你”陳秋蓉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份褶皺的信紙。
“沒想到這么舊了”陳秋蓉有點低落。
熊白洲輕輕的拿過來,鄭重的放在自己西服的上口袋:“沒關(guān)系,信就和酒一樣,舊一點才能細細的品嘗”。
信紙這么舊,說明經(jīng)常折疊啊,這個姑娘可能自己讀過很多遍了。
熊白洲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那你記得給我回信?!甭牭叫馨字捱@么說,陳秋蓉有點高興。
“一定!”
熊白洲這次真的要離開,沒想到旅店里卻有聲音傳來:“陳秋蓉,你這么晚才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