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企圖隱藏自己的眼淚,卻是無法逃脫趙維東的眼睛。
看到她如此這般傷感,趙維東笑道:“林姐,你又想到什么了?”
林黛掩飾道:“沒想到什么,我是在為白若東和朱小晴高興,我想,他們兩個以后會很恩愛,很幸福。”
恐怕林黛想到更多的是她自己的生活,過去的傷痛與此時的開心相互碰撞,足以讓她的雙眼濕潤。
但坐在診所里,趙維東是不會點破這一層的。
孫媛媛本來也不太會安慰人,此時她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她更希望林黛能忽然開心起來,那樣她也會自在一些。
孫媛媛笑道:“白若東是京海都市報的資深編輯,朱小晴是京海電視臺影視頻道的記者,如果維東開的藥讓白若東徹底遠(yuǎn)離了抑郁癥,那么,維東就有機會上報紙和電視了,到了那時,必然會一鳴驚人!”
這一點,趙維東和林黛也都想到了。
白若東一旦康復(fù),興奮之中的他還有老婆朱小晴都會懷著無比感激的心答謝趙維東的。
最好的答謝方式,當(dāng)然就是捧他了!
他們會不遺余力的動力職權(quán)和關(guān)系,把趙維東捧上天的,同時走紅的還會有好心情診所。
林黛道:“是呀,就讓白若東快點好起來吧!”
孫媛媛?lián)牡溃骸芭碌氖遣荒苋ジ蘸筮€會反復(fù),或者停藥不久又嚴(yán)重了。”
趙維東笑道:“你怎么不說,白若東本來只是抑郁癥,兩次自殺未遂,但在喝了我的藥之后,自殺成功了?”
孫媛媛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林黛并沒有笑。
笑了足有一分鐘,孫媛媛才勉強讓自己不笑了:“維東,你太好玩了,我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趙維東道:“你的笑點也太低了,林姐就沒笑。”
林黛溫柔道:“我們不應(yīng)該拿別人的生命當(dāng)笑料的,白若東已經(jīng)夠慘的了,我們應(yīng)該祝福他以后會幸福。”
多么善良的女人,多么善良的心,可是一直到現(xiàn)在,她并不是很幸福。
趙維東道:“林姐,你真是個好人。”
林黛微笑道:“你和媛媛也很好呀。”
就在此時,白若東正坐在家里看電視。
他的家在朝匯區(qū)一個剛落成不到五年的小區(qū),是一處位于22樓的三居室。
朝匯區(qū)已經(jīng)到了四環(huán)之外,當(dāng)初白若東貸款買下這套房子時每平米九千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突破了兩萬,升值不少。
白若東和朱小晴兩人合計不到兩萬的薪水,除了供房子養(yǎng)車之外,其他物質(zhì)消費水平只能算是一般。
那些讓他無比痛苦,幾乎對生活絕望的癥狀幾乎感覺不到了,白若東心情非常愉快,點燃一根煙,悠然的抽了起來。
他一直在想,通過什么樣的方法去感謝趙維東。
以前他曾經(jīng)這樣想過,如果有個人能讓他擺脫抑郁癥,讓他出一百萬,他也會竭力做到的,哪怕是把這套房子賣掉也成。
可是趙維東不過是收了他九百多塊!
全天下最便宜的事也莫過于此了!
手機響了起來,鈴聲是鳳凰傳奇的《自由飛翔》,很悅耳。
來電話的正是他的好朋友,利康醫(yī)院心理咨詢科副主任,著名的心理專家曹彥良。
白若東很輕快地接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彥良,是你啊。”
曹彥良道:“我一直都惦記著你呢,自從那次在利康醫(yī)院見過你之后還沒和你聯(lián)系過,作為好朋友,實在是不應(yīng)該!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白若東太為自己慶幸了,聽到好友焦急的口氣,頓時就哈哈笑了起來:“彥良,我已經(jīng)快好了,以前那些讓我痛苦不堪的癥狀,都快要消失殆盡了!”
手機那頭的曹彥良頓時就沒聲了。
這哪里是快好了?分明是更嚴(yán)重了,此時他正處于幻覺之中,難道正做著結(jié)束生命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