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過于纖瘦的背影,毛麟忍不住咬牙:這妖女怎么嘴那么毒?
腿上的血雖然勉強止住了,痛感卻強烈的沖擊著每一根神經(jīng),忽冷忽熱的狀態(tài)也沒有絲毫緩解,慕鳶挽只能靠著頑強的意志強撐,緩慢的走。
然而,毛麟不在,李管事又變得囂張起來,一手嫌棄的掩著口鼻,一手不耐煩的猛推她一把:“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慕鳶挽被推得一個踉蹌,拼盡了全力,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
她轉頭,看向李管事,嘴角勾了勾,笑的意味不明:“李管事,你知道地獄嗎?我今日才去那里走了一遭,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引路。”
那笑,配上那張布滿刀疤的臉,異常的恐怖,李管事竟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聲音也有些不穩(wěn):“你……你少嚇唬人!”
慕鳶挽只是笑,轉回身,繼續(xù)慢悠悠的前進。
李管事不敢再碰她。
走了許久,才終于走進前廳。
里面已經(jīng)坐得滿滿當當。
看到慕鳶挽進來,都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她,她的臉怎么變得更加恐怖了?
年紀小的一點的,指著慕鳶挽的臉,哭著大叫:“她是女鬼,她會吃人,好可怕,快把她打出去!”
奶娘趕緊哄:“七小姐不哭,她就是長得丑,不是女鬼。”
“長得這么丑還不知道遮一遮,這是想要嚇死誰啊?”
“就是,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的丑八怪,整天就知道陰陽怪氣的嚇人,看見她都覺得晦氣。”
“好可怕,這張臉真是越看越看鬼,要不是看習慣了,冷不丁的真能嚇死人,以后還是少叫她出來了,給咱們丞相府丟人。”
……
姨娘小姐們拿著手帕輕輕抵在鼻端,滿臉嫌棄的譴責,仿佛慕鳶挽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卻無一人關心她滿身的傷是哪來的,因為根本沒人在乎。
慕鳶挽眼底劃過一抹冷笑,卻站得筆直。
主位上的丞相臉色難看極了,看著她那張猙獰恐怖的臉,滿臉厭煩的怒喝:“逆女,還不給我跪下!”
“我跪天跪地不跪畜生。”慕鳶挽筆直的站著,眸底滿是輕蔑,滿身的血污、殘破的衣衫,卻遮不住滿身的風華。
她滿臉滿身的傷,只要不眼瞎就能看到。
丞相卻視而不見,連問一句怎么回事都沒有,擺明了是偏心慕媛媛,不打算給她解釋的機會。
一頓苦頭,必然是免不了的,討好示弱都無用,她也不屑為之。
慕鳶挽一向膽小怯弱、逆來順受,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又何曾如此頂撞過自己?
丞相愣了一下,氣得猛地一拍桌子:“反了反了,來人,把她給我打跪下!”
想到方才慕鳶挽的表情,李管事有些犯怵:“老爺,這二小姐好像有古怪,就像是中了邪一樣……”
“胡說,她一個廢物,能有什么古怪?”話是這般說,丞相心里也不免犯嘀咕。
這野種好像真中邪了,以往哪敢這般跟他說話?
“爹爹,女兒來!”
慕清清是三姨娘的女兒,特別擅長撒嬌獻媚,很得丞相喜歡。
這會仗著自己學了幾年功夫,又急于討好爹爹,拔了劍就向慕鳶挽的腳筋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