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杰便早早起來,在后院快走了幾圈,這是穿越前形成的習慣,改不了。
約半個時辰后,晁溪兒就端來小米粥和炊餅,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并喚宋杰去吃。
“溪兒,辛苦你了。”宋杰對晁溪兒叉手一禮道。
晁溪兒微微一愣,趕忙過來摸了摸宋杰的額頭,輕聲皺眉道:“不燙啊,今日怎底如此怪異。”語氣有些奇怪。
宋杰只得訕笑坐下,抓起炊餅吃起來。
“你這樣練走路有何用?”晁溪兒看了看宋杰問道。
“可活絡經(jīng)脈,老話不是說嘛,每日百步走,可活九十九。”宋杰喝了口小米粥,對晁溪兒笑道。
“哦?這是哪里的老話,我怎底沒聽說過,你瞎編的吧!”晁溪兒癟癟嘴道。
“呃……我祖父說的。”宋杰倒是忘了,這個時代貌似還沒這種說法,便又胡扯到祖父身上去。
“哼,只怕是攬月樓的含煙說的吧!”晁溪兒似笑非笑的道。
“咳……”聽到這話,宋杰頓時被一口炊餅噎住,連忙猛喝一口粥,有些無語的看著晁溪兒,又重重的咽了一口,緩了口氣,對晁溪兒道:“溪兒,那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除了喝酒,什么都沒做。”
“做沒做,自己心里清楚。”晁溪兒橫了宋杰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宋杰一個人,默默吃完早飯。
宋杰心中不由感嘆,看來這小子在晁溪兒心中的人設已經(jīng)崩得一塌糊涂。
剛過巳時,晁克己就帶著賬房老趙過來,叫上宋杰去孟家查賬,晁克己考慮到宋杰身體初愈,便牽了馬車來。
三人上了馬車便徑直朝孟家而去。
顏神鎮(zhèn)為上鎮(zhèn),鎮(zhèn)子上住了八百多戶人家,宋家在東頭,孟家在西頭,馬車兩刻可到。
孟家的宅第修得比宋家大,還違制建了烏頭門,這要是在故宋之時,可是要吃官司的,不過大金朝卻不管。
宋杰和晁克己等人下了馬車,便聽見門口小廝喝問道:“何人來訪?”
宋杰不由得心中冷笑,這孟永壽就一九品司吏,還真把自己當干部了。
“你瞎了眼嗎,宋小員外都不認識。”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只見孟永壽的大兒子孟懷仁一臉笑容的走出來,他頭裹交腳幞頭,身穿藏青色窄袖交領錦袍,腰束金扣皮帶,長相普通,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見到宋杰后,孟懷仁對他拱拱手道:“少威弟,聽聞那日飲酒后你居然落水,可把哥哥好一陣擔心啊,今日見你無事,心中甚慰啊。”
孟懷仁直呼宋杰的字,看起來十分親熱。
“多謝懷仁兄關心,小弟只是濕了點衣襟罷了,當然無事。”宋杰拱拱手道。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不知今日少威弟前來,有何貴干?”孟懷仁打了個哈哈,問道。
“哦,我來查賬。”宋杰懶得和他客氣,直接說明來意。
“查賬?呵呵……看來宋叔過世后,少威兄弟倒是長進了,好,賬本就在后院賬房中,少威弟隨我來吧,剛好今日哥哥得空,便陪著你,你要是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哥哥也好給你解釋不是。”孟懷仁依然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說罷還挽著宋杰的手往府中走去。
孟家的宅第有三進,明堂是六架四柱椽屋,施重拱、藻井,以五色文采為飾,四鋪飛檐,墻體用兩層青磚砌成,其余廂房也是甚為高大,屋頂?shù)沫毻咭沧龅么罅艘惶枺┌l(fā)戶氣息撲面而來。
“呵呵……少威弟,哥哥家新房建好,你也是第一次來吧,弟覺得如何?”見宋杰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孟家院落,孟懷仁有些得意的問道。
“嗯……不錯,你家瓦比較大。”宋杰笑笑點頭道。
孟懷仁楞了幾秒,不由得尬笑一聲,沒再接話,這是他爹的主意,說這樣氣派,不過宋杰的語氣,似乎有些輕視之意,這讓孟懷仁有些不爽。
一路無話,到了后院的賬房,孟懷仁讓他家賬房把今年的賬本拿出來給宋杰看。
宋杰接過賬本后,翻了翻,便對孟懷仁道:“懷仁兄,我要看十年前到今年的賬本,我記得我爹也是十年前把琉璃坊交給孟伯父打理的吧。”
“什么?你要看這十年的賬本?”孟懷仁聽得宋杰如此說,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