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陸邵云開口:“去把深深追回來吧,如果是你的話,肯定會查到她在哪兒的。”
陸俢凜聞言,只是笑,什么也沒說。幽暗深邃的眼眸里流動著復(fù)雜的情緒,讓人看不懂。他端著酒杯,透過液體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然后,仰頭把酒喝掉。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陸邵云卻明白他的意思。
這一刻,他從陸俢凜的眼底看到了勢在必得的堅(jiān)決。他忽然明白,這就是自己跟陸俢凜的不同。他是怯懦的,無法做出果決的選擇,所以躊躇不前,錯失一切。
可陸俢凜不同,他果決,有魄力。一旦確定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哪怕磕得頭破血流也從不退縮。他永遠(yuǎn)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會為此努力。
有他在,深深一定會幸福的吧。
“那就加油吧。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后。”
就讓他看著吧,看著陸俢凜跟白深深修成正果,看著他深愛的深深得到幸福。
濃重的夜色下,銀白色的車子如同一條游龍,在熟悉的公寓樓下停下。陸俢凜握緊了方向盤,抬頭仰望著漆黑一片的公寓樓,準(zhǔn)確的找到那個屬于自己的窗戶。
呵。
嘲諷的勾了勾唇角,陸俢凜的眼底一片復(fù)雜。
明明已經(jīng)搬出這里了,卻還是習(xí)慣性的會跑到這兒來。
習(xí)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凌晨三點(diǎn),萬籟俱寂。
陸俢凜坐在駕駛室,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猩紅的光芒在黑暗中不停明滅,透出說不清的落寞。
深深,你,還好嗎?
漆黑的臥室里,白深深猛地睜開眼。她坐起來,抓著被子劇烈的喘息著。胸口過度起伏,額頭上遍布著冷汗。
午夜驚醒,再也無法入眠。
她站起來,走到陽臺,眺望著遠(yuǎn)處的大海。
凌晨三點(diǎn),陸俢凜已經(jīng)睡了吧。
白深深入神的想。
接連十幾天,陸俢凜都拼了命似得工作。他的反應(yīng)讓宋沁嵐擔(dān)憂不已,心疼懊惱又自責(zé)。
來來回回在客廳走著,不時抬頭看看時間,宋沁嵐終于下定決心似得,給陸俢凜打了電話過去。響了幾聲之后,那邊接通。
“修凜,今天回家里來吃飯嗎?我們母子好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媽知道你工作忙,但是身體比工作更重要。”
宋沁嵐苦口婆心的說,她知道陸俢凜肯定會在心里怪罪自己。可是事已至此,該做的都做了,她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今晚我會回去的。”
陸俢凜的聲音清冷又淡漠,說完就掛了電話。
宋沁嵐握緊了手機(jī),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兒子總算松口要回來。宋沁嵐還是高興的,所以才下午三點(diǎn)立刻指揮著家里的廚師做陸俢凜喜歡吃的菜色,一直在忙忙碌碌。
“夫人。”
宋沁嵐抬頭,看著臉色有些為難的傭人,問:“怎么了?”
“凌小姐來了。”
凌沐雪?她來干什么。
宋沁嵐自從在陸俢凜哪兒知道了凌沐雪的真面目以后就沒有再私底下見過她,一想到自己被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欺騙,對小溪造成了那么深的傷害,宋沁嵐就氣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