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深深徹底平靜下來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
蒼白的臉,脆弱的神情,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洋娃娃,看的人擔(dān)憂心疼不已。陸俢凜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里的人,溫柔的親吻著她的臉頰。
她的體溫偏低,即使已經(jīng)平靜下來,那場噩夢的驚嚇還留存在她的心底深處。
折磨著她,讓她愧疚,讓她不安,讓她恐懼。
“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陸俢凜擔(dān)心白深深出了那么多汗缺水,想起床給她倒水喝。誰知道他才剛動了一下,剛剛還安靜乖巧的人忽然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
“別走。”
她的聲音沙啞無比,帶著濃濃的恐懼。
陸俢凜的心臟一陣刺痛,連忙把他的寶貝重新抱在懷里,親吻她的額頭:“乖,我要去給你倒水喝,你肯定渴了。”
白深深沒說話,只是把頭更深的埋在他的胸膛。
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大有世界末日也絕對不松開的架勢。
“乖,心肝兒,還在害怕嗎?好吧,那我不去倒水了,就在這兒陪你,好嗎?”
白深深還是沒說話,用點頭來替代自己的答案。
“時間還早,繼續(xù)睡吧,我陪著你。”
陸俢凜輕撫著白深深的后背,像哄小滿那樣哄她入睡。懷里的人安安靜靜的摟著他,換做平時,她這樣乖巧的樣子簡直能夠讓陸俢凜的整顆心都化掉。
可是現(xiàn)在,他卻只覺得心酸,覺得心疼。
臥室里陷入一片靜謐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俢凜以為白深深已經(jīng)睡著了。他低頭想要確認(rèn),卻在隱約的昏暗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沒睡?”
白深深搖頭,碎發(fā)蹭過他的皮膚,癢癢的。
“睡不著嗎?”
“害怕。”
白深深顫抖著聲音回答。
陸俢凜不由把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些,翻了個身,面對面的姿勢抱著白深深。鼻尖蹭了蹭她的,小動作繾綣又溫情。
“睡不著的話,不如我們聊聊天?”
白深深沒回答,濃密翩躚的睫毛顫抖了下,惹得陸俢凜一陣輕笑。
“那,我們聊什么呢?心肝兒,你想聽什么?”
陸俢凜含笑看著白深深,懷里的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說:“我想聽故事。”
“聽故事?”
“恩。”白深深點頭,仍舊垂著睫毛:“小時候我做了噩夢,媽媽就會給我講故事。或者給我唱歌,隨便哪一樣都可以,只要能夠把我哄睡,都好。”
“心肝兒,我這是要客串一把爸爸嗎?”
陸俢凜戲虐的說,饒是沉浸在噩夢的影像中心緒難平的白深深也以為這樣的玩笑被噎了一下。
暫時忘卻了噩夢里的恐懼,沒好氣的瞪著陸俢凜。
“陸先生,你的臉呢?”
“沒辦法啊,為了安慰我的小心肝兒,臉我就不要了。”
白深深:……
論不要臉,她還真比不過這個男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那小心肝兒你想聽什么故事?或者,想讓我唱什么歌?”
因為有了陸俢凜之前惡劣的玩笑,白深深也想惡作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