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您竟然也來了,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韓家蓬蓽生輝啊。”韓家老太太對著趙老笑道。
趙老,原名趙寶玉,是滬都有名的字畫鑒定大師,一雙銳眼鑒寶無數(shù),從未走過眼,但性情正直,最討厭的就是假貨。
此時趙老沒有理會韓家老太太,而是一臉激動地來到鼻煙壺跟前,戴上手套,雙手顫抖地講鼻煙壺捧起,細細端詳。
“趙爺爺,您別生氣,這件假貨是一個廢物送過來的,我現(xiàn)在就把它丟掉。”韓琳兒知道趙寶玉德高望重,趕緊上前獻殷勤道。
“你給我住口!”趙寶玉猛地大喝一聲,嚇得韓琳兒渾身一哆嗦。
“你懂什么,這只鼻煙壺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寶貝?”韓老太太礙于趙老的面子,只得道,“趙老,您別欺負我老眼昏花,對于古玩我也略知一二,這鼻煙壺一看就是老貨壞了重新修補過,怎么可能是個寶貝?”
“寶貝,是寶貝啊,”趙老眼神激動,“您這就有所不知了,這鼻煙壺的確是后人重新修補過,可這內(nèi)畫卻是價值連城啊!”
內(nèi)畫?
韓家老太太和韓琳兒同時向著鼻煙壺望去,只見那內(nèi)里有一叢生機盎然的紅竹,屹立雨中,筆法細膩,一派雨打竹葉之勢。
“如果我看得不錯,這紅竹乃是出自明代著名畫家唐寅的真跡,與那《雨竹圖》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那只玉海,恐怕都不及這件寶貝的一個零頭!”
“這件禮物是誰送的?快,帶我去見見他,能有這份犀利的眼力,恐怕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吧?”
韓家老太太和韓琳兒都是一呆,這鼻煙壺竟然這么珍貴!
那個言不語,竟然真的走了狗屎運,從地攤上淘了一件珍品。
韓家老太太老臉一顫,已經(jīng)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趙老,這鼻煙壺的事情,希望您不要說出去。”韓家老太太思索了一下,隨后懇求道。
趙暴雨滿臉疑惑:“為什么?這鼻煙壺可以為韓家增添不少光彩。”
“好了,趙老,看在我的面子上,希望您不要對外提及這件事,來,請入座。”
趙寶玉不解韓家老太太的用意,但一旁的韓琳兒卻心如明鏡。
素香雪啊素香雪,你老公就算淘來一件寶貝又如何?
奶奶心疼的是我這個孫女,而不是你這個外戚。
你被趕出韓家,是遲早的事情!
另一邊,當言不語和素香雪回來的時候,素香雪的父母正在房子里焦急地等待著。
“怎么樣?這次去賀壽,你外婆怎么說的?”韓翠蘭抓住素香雪的肩膀焦急道。
素香雪神情疲憊,但還是把宴會上的事情跟韓翠蘭說了一遍,之后便獨自回到了房間里。
結果,韓翠蘭當下就跟瘋了一樣,沖著言不語吼道:“好啊,你這個廢物,是不是故意送個假貨,讓我們被趕出韓家!”
“你也不想想,你現(xiàn)在住的是誰家的地,吃的是誰家的米,花的是誰家的錢,你這么做,就不怕遭報應么?”
“我這話難道說錯了?你那個補習班,一個月能掙幾個錢?我們要是餓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言不語淡淡地看著韓翠蘭在自己面前唾沫橫飛,也不做聲。
他實在懶得跟這個潑婦一般見識。
他是開了個教圍棋的補習班沒錯,但所謂教圍棋,只不過是一個掩護罷了,其實補習班的課程包羅萬象。
可以說,全天下的學科,沒有言不語不能教的。
這補習班網(wǎng)絡了如今各個行業(yè)最為頂尖的人士,各個的名號說出來都足夠讓普通人肝膽俱裂。
豈是韓翠蘭這種人能夠接觸到的?
“翠蘭,少說幾句吧。”言不語的老丈人素長遠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他實在不忍心看著言不語被韓翠蘭侮辱,在這個家里,言不語跟他的地位一樣,都是最底層的存在。
“閉嘴,有你說話的份兒么?要不是你,老爺子會讓這個廢物入贅到我們韓家么?”
素長遠是個出租車司機,當年也是入贅到韓家。在他看來,自己和言不語算是同病相憐。
補習班老師和出租車司機哪個更好?根本就是一樣!
一樣的窮!
韓翠蘭一聲大吼讓素長遠縮了縮脖子,也正因為韓翠蘭的強勢,讓素長遠越發(fā)窩囊。
言不語實在不想再聽韓翠蘭撒潑,扭頭向衛(wèi)生間走去。
“你這個廢物,又要做什么?”